鬼怪和超自然魔法的幻想也是澳大利亚幻想小说的一个传统。
南·汉特(NanHunt)对超自然力进行了想象。在她的《魔法脚指头》(ThePowToe,1979)中,男孩罗伊发痒的脚指头突然有了魔力,他的生活因此发生了改变;《柔玛和弗瑞德》(RomaMercedesandFred,1981)中的弗瑞德是一匹会飞的马,柔玛骑着它从自己居住的高楼上起飞,经历了一系列激动人心的探险。
邓肯·鲍尔(DuncanBall)则以鬼魂为主人公创作了“阿诺德·泰勒”系列幻想小说(ArnoldTaylor),讲述居住在瓦尔特街40号的鬼魂阿诺德·泰勒的故事。这个系列包括三本书:《鬼魂阿诺德和电视机》(TheGhostandGoggle-box,1984)、《鬼魂阿诺德和暴力故事》(TheGhostandtheGoryStory,1987)、《鬼魂阿诺德和摄影迷》(TheGhostandtheShutterbug,1989)。每部小说都讲述阿诺德给新房客带来的种种麻烦,小说是以男孩罗杰的视角叙述的。罗杰和家人在清理叔叔阿诺德位于瓦尔特街40号的破旧老房子时,发现这房子可不是一个寻常的地方。实际上,瓦尔特街上发生的一切都很奇怪,每个人好像都藏着个秘密,而最最惊人的秘密就是一台魔力无边的电视机,他还不知道,这是因为叔叔阿诺德死时,灵魂掉进了这台电视机!罗杰因此开始了一段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探险历程。
米歇尔·杜甘(MichaelDugan)的《莫莉莎的鬼魂》(Melissa’sGhost,1986)和艾米莉·罗达(EmilyRodda)的《特殊的东西》(SomethingSpecial,1984)也是鬼魂幻想。《莫莉莎的鬼魂》中的鬼魂理查德为报恩,在女孩莫莉莎寻找水源的过程中帮助了她;《特殊的东西》叙述了一个温暖感人的故事,萨姆是一个细心、富有同情心的女孩,她的妈妈在学校的义卖会上有一个二手服装摊位,在萨姆的眼里,这些衣服全都变魔法似的变成了衣服原来的主人,渐渐地,每一件衣服都变得对萨姆很重要,它们每找到一个新主人,萨姆就会遇见一个继承了这件衣服特殊性格的魂灵,她开始理解那些也许永远都不会遇到的人在生活的迷局中经历的体验。
比较起来,卡珊德拉·高德斯(CassandraGolds)的《米歇尔和秘密战争》(MichaelandtheSecretWar,1985)是一本复杂的鬼魂幻想小说。鬼魂请求米歇尔做他们的帮手,在需要的时候给他们提供同情、关怀和认同,叙事融合了魔法和宗教的元素,包含了多层面的主题。yipindushu.com
欧洲文学的善恶对抗主题和龙、魔鬼等形象在20世纪70年代末和20世纪80年代的澳大利亚的幻想小说中也有所复兴。戴维·马丁(DavidMartin)的《会飞妈妈的邪恶之谜》(TheDevilishMysteryoftheFlyingMum,1977)采用了浮士德主题(Faust),这一主题起源于德国哥特传说中法斯塔斯博士的故事,他把灵魂卖给了魔鬼以换取普通人得不到的权利和知识,德国作家歌德就曾以这个故事为蓝本创作了著名的《浮士德》。在戴维·马丁的这部小说中,麦茜·欧弥如把她的灵魂卖给了魔鬼以换取更有趣的生活和更漂亮的容貌。后来,她的孩子罗伊和罗丝以及他们的猫努力赢回了麦茜的灵魂。
凯特·沃克(KateWalker)的《米斯的龙》(TheDragonofMith,1989)采用了“与大龙抗争”的主题。龙这一形象,出现在世界各地的文学中,中国神话传说中也有四海龙王等,不过,很难说澳大利亚幻想小说中的“龙”主题受到中国神话传说的影响,它们更多受惠于欧洲文学中的“龙”故事:英国史诗巴浮罗(Beowulf)中死于巴浮罗和威格拉夫合力之下的无名龙、亚瑟王传说中被亚瑟王刺死的龙尤弗雷姆、浮士德传说中为法斯塔斯博士驾驶马车的龙、路易斯·卡洛尔的幻想小说《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中有一个长得像龙的怪兽;以幻想小说《柳林风声》留名于世的肯尼斯·格瑞汉姆1898年创作过一部以龙为主角的幻想小说《犹犹豫豫的龙》,讲述一条不愿意像龙一样行动的龙的故事;自1900年起,英国女作家E.内斯比特创作了一系列以龙为主题的幻想小说,其中第一本《龙之书》(TheBookofDragons,1900)介绍了各种各样的龙;最为人所熟知的龙,大概是英国作家托尔金的幻想小说魔戒三部曲中的一系列龙,其中以《霍比特人》中的龙斯马格最有名,斯马格是一条典型的欧洲风格的龙,他收集财宝、烧毁无辜的城镇,而且拥有力量强大的魔法,能向人下咒;另外还有刘易斯的《纳尼亚传奇》中喜欢吃食同类,因而总是很孤独的龙……
欧洲幻想小说中,主人公与龙的抗争总是检验主人公英雄品质的一个重要“桥段”,凯特·沃克的《米斯的龙》却对此进行了嘲弄式的叙事,是一本幽默滑稽的小说。一条老龙出现在米斯小镇,引起了一片惊慌。这个小镇满是令人讶异的傻瓜蛋,不过也有一只勇敢聪明的小火鸡赫德尔和一个明智的女孩克瑞茜。在一系列的误会之后,克瑞茜受安徒生童话《国王的新衣》的启示,明白了龙的来意,原来他是寻找一个杀龙者,并准备赠送给他一顶王冠。克瑞茜从试图烧死老龙的镇民手中救下他,老龙获得了新生。他还是赠出了王冠,这顶王冠给每一个戴上它的镇民带来了智慧和和平。
时间一直是幻想小说关注的一个纬度,通过对现在以外的过去或未来的想象,探索历史中的惊诧、经历某种在现实中不可能经历的生活,这种时间旅行者对现在的“逃离”令20世纪至今的作家们着迷不已,这在澳大利亚也不例外。早在1936年,鲁思·豪克尔(RuthHawker)就出版了一本时间幻想小说《昨天:我们仨和早期殖民者的历险记》(Yesterday:BeingtheAdventuresofUsThreewiththeEarlyColonist)。小说讲述三个丛林中的孩子约兰德、理查德、内妮如何与他们的祖先相遇的故事,三个孩子的祖先是澳洲最早的拓荒者,其邻居巴克斯一家则来自19世纪50年代。
时间幻想在20世纪60年代以后的当代开始兴盛,涌现了一大批优秀的作品。南·昌西的《坦加拉》(Tangara:Letussetoffagain,1960)是1961年度澳洲图书奖的获奖作品。小说讲述7岁的白人女孩莱克思因脖子上戴的一条贝壳项链而从丛林中一条隐秘的隘谷进入了她的姨祖母瑞塔的时代。在那里,她遇见了一个与她同龄的塔斯梅尼亚土著女孩默瑞娜。两个女孩成为了好朋友,一起快乐地玩耍,直到莱克思不得不回家。后来莱克思才知道,自己遇见的默瑞娜及其族人在很多年以前、在姨祖母瑞塔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莱克思和默瑞娜的友谊是一个世纪以前瑞塔和默瑞娜友谊的“镜像”。小说通过莱克思的眼睛,生动地刻画了默瑞娜的同胞塔斯梅尼亚土著人的生活,也通过她的眼睛,记录了塔斯梅尼亚土著人被大屠杀的真实惨剧,叙事语言优美,字里行间处处闪烁着历史洞察和反思的睿智。
琼·菲普森的《回家的路》(TheWayHome,1973)是一部具有生态反思意蕴的时间幻想小说,在其中,人类与环境的关系被考量。一场公路交通事故之后,一群孩子穿越时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梦幻世界,经历了一场神奇的自然之旅,并因此认识了大自然的灵性,也意识到自身对这种灵性的需求,后来,他们被梦幻世界的“保护者”送回了现实时空。
瓦莱莉·韦德瑞克(ValerieWeldrick)创作了两部时间幻想小说,1976年的《时间之流》(TimeSweep)探索了现在向过去的“反冲”——现在如何影响过去。小说中的时间旅行者是一个20世纪末的男童劳里,他被时间之流扫进了破烂的伦敦贫民窟。在那里,劳里与童年时代的弗兰克·克瑞比相遇。克瑞比是澳洲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出生于1850年的英国伦敦,后来来到澳洲寻找发财致富的机会,是早期一位拓荒者。在小说中,童年时代的克瑞比是一个可怜的小男孩,而来自20世纪末的劳里改变了他的命运。1980年的《布莱克利剧院的鬼魂》(TheBlakelyGhost)则结合了鬼魂和时光穿越的元素。小说中的时间旅行者是一个叫弗瑞德的男孩的鬼魂。他在1908年为了救自己的妹妹而被杀,几十年来,灵魂不能得到安宁,于是经常在20世纪末的伦敦布莱克利剧院出没,搞些调皮捣蛋的恶作剧,唯一能看见他的人是澳大利亚男孩米歇尔。米歇尔与在布莱克利剧院工作的姑姑,即弗瑞德的妹妹生活在一起,在他的安排下,鬼魂弗瑞德与已经84岁的孪生妹妹会了面,终于在平静中得以安息。
获得1981年度澳洲童书奖及1982年波士顿全球号角小说奖(BostonGlobe-HornBookAwardforFiction)的《玩耍贝蒂·鲍》(PlayingBeatieBow,1980)是当代著名的童书作家鲁思·帕克(RuthParker)创作的一部结合了历史元素与时间穿越的幻想小说。主人公阿比盖尔是居住在1973年的悉尼的一个白人女孩。她本名叫莉内特·克瑞克,天性快乐活泼,热爱她的父母。但当她的父亲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离开了她和母亲之后,莉内特决定与父亲保持距离,所以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阿比盖尔。一天,阿比盖尔在街角公园里遇见了邻居的两个孩子娜塔莉和文森特,他们正在玩一种叫作“贝蒂·鲍”的游戏。阿比盖尔突然发现一个毛茸茸的小女孩在一旁一直观察着他们的游戏。阿比盖尔顿时觉得有趣神秘,决定跟踪小女孩,结果进入了1873年悉尼的一个定居地纽芬兰港,被小女孩(她的名字就叫贝蒂·鲍)一家接受。后来,爱丽斯奶奶告诉阿比盖尔,她是一个“陌生人”,拥有一种能拯救人的天赋,而这天赋源自她衣服上的一片蕾丝,正是这片蕾丝使阿比盖尔能够穿越时空,来到过去,并且拥有了救人的能力。随着叙事的进程,阿比盖尔从一个愤世嫉俗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成熟的青年女性,也学会了许多生活和爱的真意,而贝蒂则发现了她自己的能力,认识到只要努力去做、去行动,她想要的生活就是可能的;小说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朱达则理解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这是一部扣人心弦的幻想小说,突出表现了两个不同时代的价值观、道德观以及人们的行为处事方式的清晰差异。
在这部作品中,作家帕克也以一种与众不同的方式向过去表示了敬意。小说深深根植于悉尼的地理与历史,在没有影响叙事情节进展的情况下,以非常现实的笔触勾勒了一幅1873年悉尼城市和生活的风俗画卷。小说中,阿比盖尔漫步在1873年的悉尼纽芬兰港,注意到盖瑞森教堂、剑桥和阿杰尔街角的商店,还有附近的环形码头和乔治街:
一边,青石拾级而上,另一边,两条摇摇晃晃的楼梯蜿蜒环曲,葡萄藤和凌乱的树悬挂在上面,楼梯在难以名状的简陋木屋间穿行,甚至伸到了屋顶。木屋如同快要倒塌的农舍,由树桩和铁路上的那种枕木支撑着,山羊站在屋顶上,睁着茫然的眼睛。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海草、船只、炊烟、人粪和马匹及其挽具的味道。”
字里行间回荡着19世纪70年代悉尼的声音和味道,有一种强烈的地方感。在这种对过去的致敬中,帕克并没有回避19世纪悉尼生活的种种贫困、粗糙和不便,也没有把现代社会描绘成一个更好的地方。小说中,19世纪的工人阶级家庭鲍一家的温馨团结反衬着20世纪富裕却自私的克瑞克一家。
帕克在小说中不仅以细节化的描述重现了19世纪悉尼的地貌和风物,而且也对那个时代,悉尼所流行的对女性地位的设定进行了批判。被称为贝蒂·鲍的阿比盖尔(阿比盖尔是贝蒂的“镜像”)不满别人对自己未来的安排,她试图改变这个“过去”,使自己能够受教育,过一种丰富多彩的生活。贝蒂的身上体现了一种自觉的现代女性主义意识。
与帕克在这部小说中表现出来的历史视野相似,历史事件也为作家纳迪亚·维特利(NadiaWheatley)提供了想象的源泉,她的时间幻想小说《尤瑞克的房子》(TheHousethatwasEureka,1985)设置了两个时代——20世纪30年代和20世纪80年代,涉及了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和20世纪80年代为帮助失业者而举行的大规模活动。小说中两幢毗邻的房子分别存在于20世纪30年代和20世纪80年代,诺尔和爱薇是两个当代的青年,而他们的邻居诺贝和莉萨则来自20世纪30年代,他们分别住在悉尼旧城区的这两幢房子里,像是生活在一对“平行世界”,彼此所面对的各自时代的困境形成了对照。不过与帕克用细节化的悉尼风貌描写不同,维特利在小说中糅合了歌曲、童谣、信件以及新闻报道,以此营造了两个时代的氛围。
印度裔作家戴维·雷克(DavieLake)把时间幻想的背景设置在亚洲,创作了《昌的替身》(TheChangelingsofChann,1985),该书获得1986年澳洲图书奖提名。男孩约翰来到母亲行医的南亚昌国,认识了占星术士阿九(实际上阿九是约翰的分身)。通过阿九,约翰发现自己可以在不同的时空间穿越,变成时间旅行者法娄拿(法娄拿Varuna是婆罗门教的一个神,他被称为“宇宙大王”和“秩序的维护者”)。他帮助安达瑞人赶走了入侵者,又使昌国免受外国人的剥削,更重要的是,在不同时空的穿越中,约翰学会了与所有的人——无论肤色、无论国别——和谐相处。
雷克在《昌的替身》中表达了一种清晰的多元文化视野。他的另一部时空幻想小说《月亮之西》(WestoftheMoon,1988)则回归了欧洲传统的善恶对抗的主题。小说中的时空旅行者是男孩迈克和女孩梅格,他们穿越到“中界”和“沃尼玛纳”,在那里与邪恶势力进行战斗,故事中超自然力量也都是在西方文化的语境中加以演绎的,总的说来,比不上更有深意的《昌的替身》。
与上述作家把幻想的目光聚焦于过去不同,艾米莉·柔达的时空旅行者穿越到了未来。《秘密的秘密》(TheBest-KeptSecret)出版于1988年,获得1989年澳洲年度童书奖。小说讲述11岁的女孩乔因为家就要搬走而闷闷不乐,她家所在的小镇有一匹有魔法的旋转木马,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能骑上它,乔就是其中的一个。这匹旋转木马能够把骑着它的人带到7年后的世界。乔便骑着它来到了未来。在那里,她遇见了必须要回到自己的时空的大卫。在帮助大卫的过程中,乔面临着一系列挑战,其中还包括必须作出一个可能改变现实世界的两难决定。在这个过程中,乔把她的父母、她自己还有这个小男孩当成了一家人。小说还有不少次要角色,这些人面临着各不相同的危机,因而被允许乘坐旋转木马。小说探索了多重主题:想象的重要性、自信与道德的发展、变化的影响力以及家庭生活的细微差别等等。和艾米莉·柔达的其他许多幻想小说[如《猪可以飞》(PigsMightFly,1986)、《发现者守卫者》(FindersKeepers,1990)]一样,这本小说传达着这样的观念:生活存在着种种不同的模式,人们总是试图找到那隐藏在他们自己的宇宙背后的不可分割的部分,以获得某种圆融。
史诗幻想或高幻想(EpicFantasy、HighFantasy):
作为幻想小说的一种重要亚文类,史诗幻想起源于欧洲,它在一个完全虚构的情境(幻境)中展开故事情节。这种幻想小说因英国作家托尔金和刘易斯而被发扬光大。托尔金的“魔戒三部曲”和刘易斯的“纳尼亚传奇”都出版于20世纪50年代。
在澳大利亚,史诗幻想小说也是不少当代作家热衷创作的文类。比较早的一部代表性史诗幻想小说是梅杰瑞·欧代(MarjoryO’Dea)出版于1969年的《在第二世界的六天》(SixDaysBetweenaSecond),该书曾获1970年度澳洲图书奖提名。小说的背景设置在澳大利亚的堪培拉,4个卡勒迪儿童穿过世界的层流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卷进了蛇怪、狮身鹰首兽、独角兽、树神、白鼬、海豚和蜜蜂之间的善恶之战。蛇怪试图污染堪培拉的供水设施,在蜜蜂、独角兽、特别是狮身鹰首兽的帮助下,4个孩子要拯救堪培拉,使其免于灭绝的命运。在1974年的《翡翠宝石洞》(OfJadeandAmberCaves)中,孩子们继续了他们的历险。欧代从经典神话和真实的生物中获得灵感,使小说带上了一种寓言的色彩。
当代澳大利亚史诗幻想小说的代表作家是维克多·凯勒尔,他的作品与英国作家托尔金、美国作家厄休拉·利·嘎恩(UrsulaK.LeGuin)和罗宾·麦金利(RobinMcKinley)的作品有着某种相关性。《被禁止的瑟奥小径》(Forbid-denPathsofThual,1979)是他的第一本童书,在这部快节奏、令人兴奋的幻想小说中,凯勒尔创造了一个由湿热的雨林构成的世界:瑟奥。这是一个想象的第二世界,与厄休拉·利·嘎恩在其幻想小说《地海的巫师》(AWizardofEarthsea,1968)中创造的第二世界“地海”很相似。在瑟奥的大森林的某处,藏着一些智慧聪明的生灵。为了拯救遭受冷酷的摩莱格军队士兵恐吓的乡民,少年奎恩踏上了一段追寻的旅程——独自出发到瑟奥的大森林去寻找那些智慧生灵的帮助。奎恩的年轻和强壮使他能够克服他人性中的弱点,抵挡贪婪和残暴的诱惑,尽管他一路上发现,要抵御那些诱惑并不容易。奎恩要去寻找的是据说能够吞噬所有邪恶的神秘图腾“巨眼”——在伐木人诺达克和瑟奥森林中的动物们,特别是和善的狐狸的帮助下,奎恩拯救了他的家人和乡民,并得到了“巨眼”:“欲望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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