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常因为某些行为或者某些方面而做出改变,但改变的过程是传染、蔓延性的,从而塑造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我们常常用“我是”这个词语来描述我们是谁:“我是个失败者”“我数学不好”“我没主见”“我是个烟枪”“我超重了”“我是个瘾君子”等等。这些情况下,我们的认知被压缩成一个单一的标签,我们认为自己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盒子,通过标签就能读出本质属性,但大部分时候这些标签会限制自我,也十分不准确:没有人会一直害羞、尴尬、抑郁、焦虑或感到不安全,只在某些情况下和语境上如此。简单的标签并不能轻而易举地定义我们。
在前面的章节中,我们讨论了在不同的水平发生的不同类型的变化。微调指的是行为发生表面上的变化,还有发生在更深层次的量变。这有时也被称为结构或“二阶”的变化,因为它代表了底层系统的或人的核心的变化。
在对成功戒烟、减肥或其他重大的健康问题的改变的一项研究中,研究者发现,永久改变这种行为的初始动力源于生活危机,比如道格•埃利斯。随后是这个章节中提到的其他因素——更少机会去从事该行为、减少旧模式带来的好处或享受,以及认清旧模式带来的后果。最关键的是,随着时间推移能保持这些重大改变使人形成了一个新的身份。他们用一种全然不同的方式重新定义自己,有些人从“懒汉”变成了马拉松选手、健身教练或营养师,而这些故事看起来好像是突发灵感然后果断采取行动的结果。更为常见的变化发生在一段更长的时间里的微小的逐渐的调整。 人们能够彻底改变自己确实是相当惊人和神秘的现象。意图和动机无疑发挥了重要作用,通常危机或对现状强烈的不满能增强这种作用。道格•埃利斯将个人形象从“瘾君子”和“棒球明星”转化成了戒毒顾问和受压迫人群的拥护者。 理论上可能发生的事实际上未必可能发生。生活中我们能做的事情受到很多的限制,比如法律、道德规范、文化传统、家族历史和期望、地理位置、经济现实、遗传因素、生理能力,以及种族和性别,但最主要是受到自我定义的限制。我们相信什么是可能的和在掌握之中的事物的限制。 决定要有所不同可能不会引起“二阶”、量子或“重大”的变化,但有时出现机会将会使个体做出这种选择并使之朝着这个改变的方向迈出第一步。陈词滥调,比如“你能成为任何你想要成为的人”的确是一个残酷的神话,显然事实并非如此,因为这取决于你的能力和现实。无论你多想成为一个超级橄榄球大赛的四分卫,多想中彩票,多想得奥斯卡金像奖,实现的概率大概都不会超过千万分之一。倒不是说我们要放弃梦想,而是需要在我们真的非常想要的、可能发生的和我们为实现这一目标愿意去付出的事情之间做出一个妥协。肯定有一些梦想可望而不可及,但也有很多人凭借足够的干劲和决心,加上运气、支持、准备和实践,最终实现了它们。 改变人生的故事 此刻你拿在手里的这,将有助于你理解改变的过程。你会不会读下去取决于你是否认为这值得你投入时间。如果你回想一下最难忘的事,很可能跟这里的某个故事相似。很多概念看起来可能有趣,但如果没有融入故事中,你可能不会接受。 故事是记忆的DNA.我们大脑的生物结构可以组织和存储信息,这个过程在做梦和清醒时均会自动发生。某种程度上,大脑会把虚构的场景当作真实来对待,用跟活性实验中大致的方式激发神经元细胞。不管是看电影、阅读,还是亲身经历,你的情感反应都相似。 这些故事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从阅读、观影到分享神话传说,从八卦奇谈到谋杀、性、战争和阴谋。故事塑造我们的态度和价值观,传授道德观念和人生经验,我们追随故事的人物形象活出一千种样子。故事使人类独一无二。某些情况下,故事塑造了我们的整个认知。某种意义上,故事决定了我们是谁。 故事是生活挑战的彩排 哪一、哪部电影、哪个电视节目或哪个故事,改变了你的人生?你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演员迈克尔•凯恩(Micheal Caine)清晰地记得半个世纪前,他听到人生中的召唤:“我还是个小孩,有几个大男孩把我带到黎波里剧场。大幕拉开,独行侠出来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长大后做什么。不是牛仔——我想成为一名演员。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马。” 回到我的问题:孩童时期或成年后,哪至今对你的影响力仍特别大?哪部电影或哪个节目仍历历在目或余音绕梁?它们以特有的方式,对你的人生走向或重大选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有过这样的经历,可以说救了我的命。 我在新西兰的一所大学任教时,有一次放假决定出去徒步。打听好线路后,我很快沿着亚伯塔斯曼海滨步道(Abel Tasman Coastal Trail)独自出发了。据说第一个晚上的最佳宿营地是一片水域对面的一间小屋。天开始黑了,气温也下降了,我脱下衣服系在背包上,开始锳过这片宽阔的水域。 每走一步,水就深一点儿,渐渐漫过我的膝盖和大腿,然后是腰。我把背包举过头顶以免弄湿。我不明白的是,向导明明告诉过我,这个时候是退潮,而且水最多齐膝深。没办法我只好继续前进,因为冷和担心我开始颤抖。河水继续上涨到了齐胸位置,我还没走到一半。我想回头,但睡在森林里是很恐怖的事。我鼓起勇气继续前进。 快到一半时,水已经到下巴位置,顶在头上的包也很难保持平衡。我踮起脚尖,害怕得不知所措。我发现自己不再发抖,糟糕,这表明体温过低。我的脑袋像一团糨糊,什么想法都没有,更别提下一步该怎么做。不知怎的,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如果有人发现我的尸首裸露,多难为情。 那一刻我想到了约翰•韦恩(John Wayne),如果他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我小时候看过他的每一部电影,他是沉着和勇气的化身。那时我想,他不会站在这里吓得魂飞魄散,他会更勇敢。于是我强迫自己继续踮着脚前进,最后慢慢走近岸边,才注意到水位下降了。 我敢肯定的是,我那时产生了幻觉,无法控制身体和意识。失去意识前我想到了杰克•伦敦(Jack London)的故事《生火》(犜狅犅狌犻犾犱犪犉犻狉犲),我想起了主角快被冻死时利用跑步来提高体温。这个方法最终没用,但那时我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 我开始奔跑,赤身裸体在冰冷的水中向着远处的光亮跑去。晕过去之前我就记得这么多。 原来我穿过树林时弄出了一些声响。我看见的光是从小屋里发出的,那里驻扎了一个在南极待过的处理体温过低的专家,他知道如何救我的命。我不知道是不是约翰•韦恩的电影角色和杰克•伦敦的故事救了我的命,但他们确实带给我最后的希望,让我多走了几步。 这就是故事的作用:它们为我们将来可能会遇到的问题提供生活经验和指导。 无论是醒着还是做梦,大部分故事反映了已经解决的挑战、矛盾或生命威胁,告诉我们未来可能会面临什么。梦尤其是噩梦的内容,通常有四分之三涉及来自生命或社会的威胁,演练着“战斗还是逃跑”的即时反应。人脑已逐渐演变成一种精密的仪器,能获取信息和设计代码,并根据储存的顺序检索记忆。 我们的祖先中,那些最擅长收集、整理和讲述故事——包括狩猎、斗争、食物采集、矛盾、成员、环境或部落的危险或困境的故事——的人,是最有可能生存下来的人,他们的后代在这方面的能力也更强一些。 故事提供可替代的经历,这种另类的“现实”让我们感受到支持和肯定。如果你拓宽视野,就会发现无限的可能性。比如梅拉妮(Melanie)从记事起就梦想着成为作家。让人意外的是,她有阅读障碍。于是她搁置了梦想,奋力拼搏以补偿不足,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的法学院毕业,最后成为一个大城市的区检察长。“我因为道德感选择成为一名检察官,”梅拉妮解释说,“我从小由多米尼加(Dominican)的姐姐和(天主教)方济会的道士抚养长大,过去经历了太多的暴力和不公。当然,还有我自己因为阅读障碍而感觉被歧视的原因。我看着我们这些人被说成不积极、懒惰、粗心甚至哑巴。 工作上,梅拉妮全身心投入,成立了一支新的队伍来处理对女孩的性骚扰问题,并对教师提供预防团伙犯罪的培训,对社会重大问题的抗争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梦想存活着。她在深夜继续写作,多半为了乐趣,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健全,能力也有限。谁听说过有阅读障碍的职业作家?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她的生活,部分是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故事,“我的大学室友送我一本小说——《让大世界颠覆》(犔犲狋狋犺犲犌狉犲犪狋犠狅狉犾犱犛狆犻狀),这改变了一切!这本小说让我意识到,根本不是阅读障碍这件事妨碍我成为作家,而是我因为没能做更多值得的事而产生的内疚感。”这告诉梅拉妮,作家可以是“正义的工具,照亮别人避之不及的丑恶”。 看到这个故事不久,梅兰妮就辞职了。她出国念了艺术学院,开始了人生的新篇章。我们能否说正是这改变了一切呢?梅兰妮的决定受到了方方面面的影响,更有可能是一系列见解和经验累积的结果。但这个故事促使她做出了最终决定。 故事有时会真实得不可思议,带我们走进另一个世界,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关系和机会,似乎能让我们从现实中逃离。《胜利之光》(犉狉犻犱犪狔犖犻犵犺狋犔犻犵犺狋狊)讲的是电视节目对一个人的影响。有个男人每看一集这个节目就会感动流泪,而他自从6岁骑自行车摔跤之后就再没哭过,因为他妈妈说男人不该轻易落泪。有趣的是,我们有时会不允许自己因为生活中遇到的事而感受和表达强烈的情感,但却愿意为根本不存在的人物这样做。这些虚拟人物的力量对我们的影响也很有意思。在这个例子中,作为一个刚结婚的男人,作者“注视着埃里克(Eric)和塔米(Tami),把他们当作我未来婚姻的模型”。用他的话说,他们是“人类的柏拉图式的理想”。其实,也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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