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研究证明志愿服务的影响力:当你致力于为他人的生活带来福祉时,你自己的生活也在发生改变。这些正在参与一些项目的志愿者报告说他们对自己的生活有了更强的目标感。鉴于他们所处的工作环境以及和平常从未遇见的人们一起共事,他们有了更多的兴趣并扩展了世界观。他们描述自己比他们所能想象的更加灵活可塑。
“看,当你看见其他人怎么生活,看见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做的事时,这一定会让你思考所有我们抱怨吐槽的糟心事。”说这话的人刚从一次志愿行动中返回,他在这次志愿服务中遇到了他从未想象过的各种事情——八个人的一家子住在一个小房间里,有人每一餐吃得基本相同,无论人们多么努力尝试都找不到工作,而更重要的是,无论他们被剥夺了什么,他们仍然保持一个积极、有爱、乐观的心态,并对他们所拥有的事物感恩在心。
二十年的调查研究显著表明,当人们体验积极情绪,比如常常伴随助人行动后的情绪,他们更有可能以多元化拓展他们的思考。这些不仅包括更具创新性、灵活性和创造性,还包括有机会看到他们的人生格局。
成为助人团队的一部分 大多数成功的服务项目都是人际之间相互协作的结果而不是单独行动。有一个很好的原因在于这个工作如此具有挑战性,问题规模如此之大,以致于这需要一个社区共同努力来产生循序渐进的改变。尽管在每一个团体中存在各种人际间的冲突,尤其正在从事高压工作的团体,但是在一起共事相互关怀的团体中也有许多舒适和支持存在。 “我们所做的事中最令人欣喜的部分是,”去偏远地方进行支教的某人说道,“这一路上结识的朋友。在印度有这样一个学校,在我们访问期间,老师们就不再出现。我猜他们是觉得既然有我们(志愿者)在,那么他们可以去度个假什么的。所以,当我们出现在这些教室里,几乎每一个教室都有至少50个小孩,哦,他们完全疯了。如果你以为孩子喜欢一个替补老师是为了可以玩各种游戏,那么当这些来自其他国家还压根儿没搞清状况的替补老师出现在学生眼前,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我们一行人聚拢在一起,制订计划,然后分开行动,应对每个教室。我必须告诉你这事太搞笑了。在我的班级里事情发展超出控制,我们能搞定的只有玩贴大象尾巴游戏。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这一天或明天甚或后天的,但是真正有意思的部分是晚上我们集合在一起分享经验,相互体谅这些令我们头疼的情况。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度过困境,甚至极有可能收获些有意义的事,但是,你知道吗,我们当中的一些人变成了人生挚友。一起在那里历经这一切是如此不可思议。我独自一人是断然做不到的。” 志愿服务的馈赠 这也许看似诡异,然而人们致力志愿服务工作是为了能够面对死亡的恐惧。我们活着的目的是为了创造某人或某事物,留在人世,通过子孙后代、创造性产品或知识进步的方式得以延续。你会听到运动家、艺术家、作家或政治家常常提到他们的遗赠。对他们而言,因为独一无二或有意义的一件事而被铭记是重要的。在某一程度上,只要有人记得我们,便是永生。我们的精神在肉体离开人世后仍然延续发展。 一些人通过志愿服务来寻求救赎。到目前为止,许多讨论停留在有关个体体验到的变化,即便成员有各自的应对之道,但是团体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这样的社会运动已经带来能将悲剧转变为有利于公共利益的建设性举措,并已经采取组织的形式以促进社会责任(如社会责任医师协会),健全司法体制(如纽伦堡审判,南非真相与和解委员会),构建通力合作的自救团体(如12步骤自助会),实现惨案干涉预防(如反对母亲酒后驾车协会)或是其他政治行动。许多这样的社会运动得以发起是因为,人们经历过失去、感到无助而决定做一些具有意义的事以缅怀对所爱之人的记忆。 回报他人 服务于他人不一定总是出于一些道德伦理的考量。愧疚也是一种可能的动机。我们当中有的人会认为自己的富有或在生活境况里享受某一特权有一部分是努力的结果,也有部分是缘于幸运——我们出生的地方拥有其他人无法想象的资源。宽慰我们良心的一种方式是回赠某事物。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致力于为公益组织提供志愿服务或无偿捐赠的原因。 还有一种截然对立的观点认为,往往是人们所经历的遭遇导致了利他行为。负面的早期经历是不是必然导致生存者的反社会行为或寡助情形仍然不得知。我们已经看到有关创伤后的成长机会,这同样可以用来解释有些人感到深层次的使命和驱动力去帮助处于劣势、遇难或受压迫的人们的原理。“来自遭遇的利他行为”这一现象描述了曾被虐待、忽视、折磨、囚禁或迫害的人们,以及发现他们鉴于自己的创伤经历而有更强烈的动机去帮助他人。他们曾获得帮助而从困境中得以恢复,他们感恩在心而将他们所习得的一切继续传递下去。如果他们可以做出积极贡献,这也让他们感到生命更有意义。 公正的伸张和社会进步 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不公平。有人是压迫或种族歧视的受害者。每天数以千计的孩子挨饿而死。更多难以估计的孩子被迫进行性交易或遭受其他奴役形式。全世界有许多社区没有安全的饮用水。暴力和战争持续威胁着世界和平。有许多地方没有医疗服务,甚至还有的地方疾病蔓延无法控制。 不公的起因,是不是源于贫穷、种族主义、性别歧视、偏见或少数人的压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些重要的事和一些想要根除的问题要面对,即便这需要相当的努力。许多人会发现为被忽视或弱势群体伸张正义有助于重拾他们自己的生活。 “我这么做并不只是为了我所教的孩子们,”每年会在海地(Haiti)的学校志愿工作几次的一个志愿者这么感叹道,“还是为我自己。”在她已经圆满的生活里这是值得一提的事之一,她觉得在向她自己的孩子展示奉献人生的真正含义时,她在偏远贫困地区的工作投入是重要的。如今,以家庭之名,他们选择在中美地区建造房子或在海地支教的方式度过他们的假期。 人们以不同的方式参与社会公平。他们也许会在组织内或群体内奋力挑战体制不公,试图改变现状。他们会想要改变低效无用的机构(学校、事业单位、政府机构)。他们为边缘团体的利益奔波以争取话语权。他们关注他们认为重要的话题,尤其任何需要帮助却资源有限的人的议题。他们为权益被否定的群体公开发言。他们言出必行:他们乐意付出他们的时间和精力,竭尽他们的能力以产生影响。 志愿行动中 试想你在世界某一偏远农村。当你知道年轻女孩在“失踪”,于是你向校长质疑所发生的事情。校长耸耸肩告诉你,一些家庭太穷而不得不把女孩留在家里,有些幸运的女孩在12岁前会当童养媳,而另一些就没那么“好命”,最后被卖、被拐或诱拐成性奴隶,偷渡过境到印度,面对他们的是每天被强奸15至20次,最后不消几年死于艾滋病。这可能是你听到过的最恐怖的故事之一,但是到现在为止,这些还只是这世上发生的所有悲剧、非人道的不公平故事之一。倘若这个站在你身边的校长指着一个正在和朋友交谈的年轻女孩,并告诉你她将是下一个消失的女孩,你会怎么做? 倘若你问校长需要做什么能留女孩在学校远离危害,然后他告诉你这需要花费50美元,你会怎样?倘若你立马伸向口袋,并给校长这笔钱以拯救女孩的性命,然后你发现除非你准备再度拜访这村庄并问候这个女孩,否则她和钱有可能再度消失不见,你会怎样? 并非勇气、高尚情操或是利他行为令我走到如今的地步。鉴于我并不迷信于运气或命运,我相信现在的一切是我这一生一直在承担风险、立即行动并在有限定的生命里做到的最好的结果。这也是许多年以后,我乘了三趟飞机、一趟大巴,长途跋涉地、翻山越岭地来到喜马拉雅山脉,和一群志愿者、许多由我们资助的助学儿童走在这座山脊上的原因。 此时此刻,我正在一块岩石上休息,在稀薄、冰冷的空气中用力呼吸。在过去的半个小时,我们沿着狭长的小道,到达了夹在喜马拉雅村之上的一座佛塔。我转头向下望,注意到我并不是唯一一个停下来休息的人:在我前后有55个女孩精疲力尽,最小的才10岁,最大的快20岁。他们都从尼泊尔的农村里被送到这里,由助学金资助得以留在学校。 我纳闷我到底在这里做什么。第一个念头是我在逃避回家的责任或有可能在逃避自己。但是,不,并非如此。在我的职涯里,我在做治疗时时常感到停滞不前,厌倦了听到相同的故事,但是我通过每隔几年重构我的工作内容而能重获新生。我身陷于我的日常琐事,困于生活。后来我感到自己越来越像个虚伪的人,因为我鼓励我的客户和学生(和读者)为他们的生活承担新风险。当我意识到我所剩的时间正在以非常惊人的速度流逝时,和自己相处开始变得更加艰难。 当我呆呆地坐在石头上呼吸时,另外一个想法困扰着我——尽管回家的工作包括见客户,撰写关于改变的书籍——我越来越觉得我是可被取代的,因为其他那么多人都做得到且可以做到我所做的一切。但是当我环顾这座山上的这些孩子们都在等待我们将要去往哪里的指示时,我好奇如果没有我的支持他们会在哪里呢? 正如在过去十五年我已做的,每一年我都会带领一支志愿者队伍和我一起去营救资助这些连生存都机会渺茫的女孩。前一周我们会进行家庭拜访,咨询父母、老师,颁发新助学金,为孩子提供用品。我们过去一直指导帮助他们面对贫穷、家庭罹难和单亲抛弃所带来的挑战。对于许多女孩而言,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开他们的村庄。一些人花了三天时间,气喘吁吁地翻越陡峭的山坡才抵达我们的所在地。 当我尽力深呼吸以为攀登山峰聚集能量时,我思忖着上午的活动。我们把来自不同村落的女孩子编排成小组。他们都被要求分享在他们生活中感到骄傲和他们正在面对的艰难挣扎的事情。大多数女孩来自最底层的“贱民”,她们大多谈论的是经济困难。我也很清楚,她们作为在一个女性毫无自我发展机会的国家的女孩所要面对的挑战。但是,当我知道有多少个女孩因为疾病、被抛弃等原因失去双亲的时候,我还是很惊讶。有的女孩的父亲是被老虎吃掉的,不少女孩有酗酒或残障的父母。女孩讲述她们的故事时在努力忍住眼泪,而我因为她们的勇气和坚韧感到十分震撼。 我们到这里是来帮助这些孩子们的,但是她们却为我付出那么多。她们中的许多人以及她们的家庭,都穷到没有鞋子穿。他们不拥有什么,也不期待,但是看起来仍旧怀着喜悦和欢愉接受他们的命运:也许下一辈子会更好。至于我?每年我来到尼泊尔不仅仅是为了帮助这些孩子们,还是为了帮助自己。当我在这里的时候,我才最强烈地感受到我活着。至少在我回去后的几个月内,我了然于什么对我而言最重要,而这一切无关雄心壮志和物质享受。啊,如果这个效果能一直持续就好了! 我站在一个分岔路口。我纳闷这是不是真的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以教授他人的方式重塑我的人生?随着感受到日渐衰老而时间有限,我越来越频繁地质问自己,我可以用我所剩无几的机会做什么?通常,我听到内心的答案是:当我将自己的价值延展到他人身上时,我的生命最有意义。 我在领先于我的女孩后面走着,刻意制造出些距离和隐私。因为我感到自己要失控:我开始泣不成声,几乎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我为我感觉得到情感的这股原生力量感到惊恐。我作为治疗师、老师或主管已经帮助过许许多多的人们。我会留意任何机会帮助过马路的年老妇女,寻找目的地的迷失游客或是我遇到的任何寻求帮助的人们。但是在我做过的所有事情里,没有哪一件比得上尽我所能提供少量经济和情感支持来帮助这些年轻女孩得以生存。 经历这样的体验后,我怎么可能按照原来的生活轨迹按部就班?我过去半年都在环游世界,从事志愿服务项目。我也曾告诉过自己我做不到这些事。我记得在我年轻时遇到过一个女子,她告诉我她用了一年的时间环游世界。当我感叹她多么幸运可以做这样的事时,她变得很激动了:“你绝对是在开玩笑吧?”她大叫:“你知道我是拿什么来换这样的生计的吗?我以前是秘书,赚取微薄的工资。但是我辞掉工作,卖掉我所有物品,然后把所有积蓄投入到了这趟旅程。任何人都能做到,只要他愿意为此买单。” 那个斥责一直萦绕着我。尽管我从来没有兴趣因为旅行想要环球世界,但是我一直幻想放弃些挣钱时间以便我能在世界最需要帮助的地方工作会是怎样的?除了我自己施加的限制外是什么阻止了我去做呢? 从尼泊尔回来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我瘦了许多以致都没有衣服适合我,而且魂不守舍。我所见证的一切萦绕在我心,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而控制不住地开始哭起来。我常常想起我们资助的数百个女孩,好奇她们将怎么度过我们再次拜访前的这一年生活。我为我们不能帮到她们更多而感到如此无助和挫败。但是,其他任何我做过的事情里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我感到满足,以及更具有挑战性。而对我而言最重要的部分是:我知道我在改变世界。每一年我看着这些女孩长成为神情自若的年轻女子,对未来的教育和职业发展有梦想有机遇。他们希望成为老师、医生和工程师,成为他们村里可以获得更高教育的第一人。她们在学习前所未有的一切,而我也如此! 我在新挑战新刺激中获得进步发展,同时我也抱怨这些来得如此艰难。当我遇见这些并不富足而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们——我指的是喜马拉雅山上的这些甚至没有鞋子的孩子,当我从那里回到原来生活时,我感到这令人欣喜若狂的转变,不幸的是这只维持了几个月,而后我又再次感受到那熟悉的物质主义、雄心壮志的蠢蠢欲动。我喜欢当我处在艰难的、挑战性的、令人抓狂的环境中时忘记了自我和所有烦恼的时候。 当我带着个人动机做这样的工作时,我会为了这胜人一筹、高人一等的感觉坚持不懈,感觉就像是烈士,离开自己生活的世俗,隐藏想要躲避的事务,有了去旅行的借口,接触鲜少外来人可以见证的禁区或全新世界。 我把这个最难的问题留到了最后。如我们所看到的,亲密关系可以帮助你走出伤痛,免受压力迫害,增加幸福感,同样地,它对开始改变或坚持改变也有益处。我们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忧心于家庭,纠结于朋友的轻视,沉湎于过去的伤痛,八卦人情世故,避免和陌生人发生尴尬,也一直在期待一段不掺杂痛苦的亲密关系,尽管痛苦是争吵、分歧和误解的常见衍生物。如果亲密关系是生命所需,那么它同样可以令我们痛不欲生。 任何改变的开始和坚持都需要家人、朋友或同事持续的支持。不然,我们就无法保有动力和高昂的斗志。如果你和爱人发生冲突或分开了,那你失败的概率会更大。除非你们已经着手解决冲突或者至少开始采取行动来减小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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