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任何一种治疗中哪些是重要的关键要素,大多数治疗师和临床工作者能够形成共识。那就是之前所提及的“基本要素”,包括了人际关系、希望的力量以及帮助人们通过诠释、说明以及挑战信仰以重塑生活。
我们大多数人都相信治疗中那些建设性的故事和与自己人生截然不同的人生故事具有很大的价值,然后有种观点则明显相反。布莱福德•齐尼(Bradford Keeney),经验治疗法的创新者,认为我们该走出“倾诉疗法”,而最好采取一种“表演疗法”,即在一场公映的戏剧中,每个参与者都会在其中扮演角色,比如演员、导演以及观众。齐尼说:“改变,从最根本上来说,需要一些新的事物。”
新鲜事物在抓住观众的眼球以及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上起着重要的作用。这对于治疗、旅行(见)或其他引起转变的设定或场合均适用。但试想一下,治疗为何通常被塑造成强调一个稳固的、可预测的“可掌控环境”。疗程也以这样的方式开始(“所以,你今天想要聊什么呢?”),又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下周同一时间?”)。参与者坐在同样的位置,选择同样的椅子,保持同样的姿势。这个过程被尽可能地“人为化”以及标准化,以满足管理型理疗的提供者以及“经验支持治疗”的要求。
如果你问患者,他们会说自己偏向于这种可靠的安排。生活中充满着各种混乱和不确定,缺乏稳定和可预见性,治疗通常被设计成遵循特定模式的一次经历。实际上,如果办公室的某样东西摆乱了或计划有变,患者会受到明显的干扰。 但有趣的是,如果治疗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在最有效的时间内促进最大的、积极的改变,为什么我们却让一切保持一致呢? 我通常会在家庭办公室与患者见面。我们家正在修修补补,不太方便待客,因此我取消了一些会面。我联系了一个患者(另一位治疗师),想看看她对于我将我们的会面改在了另一个地点——一家不远处的当地咖啡馆里的一个私人包间有什么感受。对于这个安排,我个人觉得有点儿抱歉,但我还是努力说服自己,这会是一次有趣的经历。事实上,它的确是。 见到那位患者后,我们沿着街道走,一路交谈,到达后坐在了一张大号椅子上,喝着卡布奇诺。我发现我们在开辟新天地,探索一些新领域,这很有趣。这突破了所有的治疗类型。 那之后的一周,我觉得在公众场合会面可能不是好主意,于是我建议在我家的餐桌上一起喝茶。我们又一次聊到了之前没说过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周,我建议在后院会面,这又是另一个突破。但更有意思的是,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对这三次会面都历历在目,而其他会面则变得十分模糊。对此,我们分享的经验更加生动且强烈,因为它们发生在不寻常的地方。从那以后,我就想如果我们对每个疗程的场景、地点、结构、模式、节奏以及流程都做些改变的话,治疗会变得更加有效。设想一下,如果患者每次进入办公室,家具都被摆在了不同的位置,椅子是可移动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图片,或者某日房间里没有家具,只有一张瑜伽垫、一张蹦床、一个舞池或者儿童游泳池。 好了,可能有点儿异想天开,但你应该明白了我的大意:改变是通过新的行为获得的,而这通常发生在新奇的地方。当面临困境或者遇到新情况时,你被迫用新方法去解决问题,因为你以前通常用的方法并不是很适合这种情况。 “是时候选择一个先知立场,”齐尼提议,“并宣告逃避到‘安全解释’是比懦夫和‘怪咖’更不负责任的行为。没有解释是安全的,它们通常都是毁灭性、冠冕堂皇且存在固有局限性的。” 齐尼很久之前就开始采用土著治疗师的方法,为此他花了十年时间去学习和模仿。他将自己视为巫师或者“骗子”,主要工作是帮助引导一些充满变化的旅程,这些与交谈甚少有关联,更多与治疗的仪式相关。 我有一次加入了齐尼在卡拉哈里(Kalahari)的这样一个旅行,看当代的治疗师能从土著人最古老的治疗方法中学到什么。这是我职业生涯最充满变化的经历,当与一位土著巫师探讨他的治疗方法时,他转过来对我说他知道我是一名医者。 我告诉他是这样,然后他问我怎么工作。我们整个晚上都在跳舞、吟颂、摇晃——作为部落治疗仪式的一部分——以唤醒灵魂获得治疗的力量。我告诉他在我们的文化中我们做什么,如何就坐,还讨论了一些问题。巫师觉得这很滑稽,尤其是他得知我在工作时不生火、不跳舞、不祈祷也不放音乐时。当他知道整个社区在做治疗时都不会做这些时,笑得尤其大声,即使我试图解释加利福尼亚州南部(Sarthern California)的“社区”人口超过两千万,并不像他那世界上最荒凉的小村庄里只有144位居民。 他喘了一口气后,又恢复了他的泰然自若,严肃地问我:“告诉我,你曾只靠跟别人说话就能帮助人吗?” 好问题,不是吗? 与世界上那些有着各式各样治疗方法的土著医者相比,他们利用活动、音乐、舞蹈、吟颂、部落仪式加上天然药物,同时唤醒曾住在小村庄的所有祖先的灵魂,我们的方法显得相形见绌。期待每周一次几分钟的交谈就能引起重大的改变,你只要想想这个想法有多荒谬,就能让我们思考其他促成转变的方法。这也是我们下一章所要探讨的内容。 改变之旅和灵魂之旅 塔尼娅(Tanya)自幼就是一个非常热衷于迎合别人观点的人。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可爱”且“考虑周到”的人。她特别不愿意为自己争辩,几乎从没有沾惹过纠纷。 这或许就是她的丈夫——杰克对刚刚的一幕感到震惊的原因吧。他们刚刚下飞机,又累又烦。取完行李后,按照机场保安指示的地点,他们走到机场外等的士。他们刚到指定的候车点,就听到保安大声喊,让他们站到别处去,很明显他们刚刚会错意了。于是他们又挪了地方,刚站定又听到保安冲他们大声喊。 塔尼娅受够了,她镇定地走向保安,用一种她和她丈夫都没有听过的语气说:“你以为你是谁啊?穿上这身制服又能怎么样?你有什么理由这么粗鲁,冲人大叫?这难道就是这个城市的待客之道?真替你丢脸。” 保安鄙夷地看着她说道:“这位女士,你是聋了还是怎么了?别挡道,我还要忙我的事。” “你就不是个好人——你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说完这句她扭头就走,脸上是一副她丈夫从没见过的坚定神情。 是什么让她做出这样不合性格的行为呢? 确实事出有因。首先,塔尼娅很疲惫而且脆弱,她的神经绷得很紧。其次,当时她丈夫身体不舒服。平时都是他料理一切,整个旅程中他温和的性格激发了她,塔尼娅想在他们的关系中表现得更积极一些。在家庭中,一个成员的性格行为发生变化,通常会导致其他人也发生变化。但最关键的是,远离熟悉的环境,脱离了平常约束着她的暗示、规则、人和日程,她有自由选择做一个不同往常的人。 把旅行当作治疗 你或许会想到,有效的治疗和促进成长的其他经历有相似之处,发生在特定的旅行中的事情会激发持久的改变。可最大的问题是,当塔尼娅回家后,她还会选择这样坚定吗? 要是说,你想快速、持久改变你的生活,恐怕首要推荐就是心理治疗。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方法特别方便,只需要每个星期来一趟,在一个舒服的办公室待一会儿。你只需要跟别人说说你的问题,这也不会让你太过痛苦。也许有点儿贵,需要花一些时间,但这毕竟是一种更先进的方法,况且通常治疗效果也不错。 但是别忘了,往往你想让你的生活发生重大改变,你想快点有结果,不愿意经历反复或者再次接受治疗。可心理治疗在这点上要让你失望了。 我算得上是个旅游代理。虽然在我艰难的一些时期我曾从心理医生那里获益匪浅,也从上级、工作坊、书籍和老师那里学到很多,但是这些从来无法像旅行一样带给我这么大的冲击,完全改变了我的自我认同和世界观。 我曾在冰岛待过一个学期,一边教学一边做研究,同时也为一本摄影书拍摄冬景。我最后的摄影地点是在一个偏远的山中小屋,拍摄一座冰川覆盖的活火山。我们计划用两天时间拍摄瀑布和冬景。 我跟另外两位同伴一到,天就变脸了,几乎什么都看不见。雪下得非常大,风嘶吼着,我们退到了小屋内躲避。白天我们在屋里绕圈子,晚上相互依偎取暖。带来的一点干粮都冻得结结实实。燃料用完了,也没法煮雪当水喝。无线电设备也莫名其妙地用不了,电池冻坏了,我们也没办法打电话求救。我们感觉快要死掉了,对生存已经不抱希望了。 我们最终在第四天得到营救,那时我们已经出现了脱水,几乎染上低温症,人也被吓坏了。在被营救之前,我们绝望死了,觉得不会有人来营救我们,我们接受了必死无疑的结局。这场经历是什么都换不回来的,这次迷路遇险所产生的效果比得上好几年的治疗。在那四天时间里,我们一直以为无法生还,我们聊了很多以前从不会谈起的话题,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跟过往和解,期待最终可以平静面对命运。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能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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