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詹姆斯的棒球统计和你的交易系统有什么样的联系?
詹姆斯总能想到新的测量标准。比如,一轮中的第一打击手在最差的击球手之后打击,将会相对于在四号位的打击手拥有更低的打点率。詹姆斯会把这种不一致正态化。一旦你调整了他们的击球槽,他将找出拥有更多打点的第一打击手,和那些应该在三号位和四号位打击的人。我喜欢把数据正态化的逻辑。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市场的?
我一出生,我的家人就为我投资了一只基金。当我18岁的时候,我开始在日报上核对我的基金所持有的股票价格。几天之后我就厌倦了,因为每天的价格变动都很小。但是,我发现期权的价格变动幅度很大,按百分比来说。那个时候,流动性最强的期权是OEX(标的是标普100指数)。我和我父亲商量给我开一个2500美元的账户。我的经纪人给我推荐了一笔交易,典型的经纪商风格。“这肯定赚钱。”他向我保证。不过,赔钱了,然后我再也没有采纳过经纪人的建议。涨了,跌了,一次交易就够了,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他建议的是什么交易? 我都不记得那是股票还是期权了。我所记得的就是他很确信那笔交易,但根本不管用。然后我就开始考虑我如何才能预测市场的趋势。 你的交易品种是什么? 我基本上交易OEX期权,我还记得只有一笔股票交易。我并没有看到1987年11月9日的那次崩盘。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市场已经跌得很厉害了。我一直关注一只科技股,那是一个朋友推荐的,已经从20美元涨到40美元了。我一直想以更低的价格买入,但从来没实现过,因为它一直在上涨。在20日早上,这只股票的价格已经跌到十几美元了。我为了下单,至少给施瓦布的客服打了50次电话,我听到的一直都是占线。最后我终于打通了,并将我的账户号告诉接电话的女士:“我想买100股CHPS。” 她说:“好的,这是你的账户,你要卖出100股CHPS。” 我激动地回复她:“不,不,是买!” 她说:“你肯定是要卖,没有人买!” 我又说:“不是,我要买,买进。” 她以奇怪的语调说:“真的吗?所有人都在卖出。” 我回答:“我要买入。”所以她下单了,成交价是14.5美元,在那之后它涨得很猛。我认为那笔交易最重要的一点是,即使在最初的时候我也想做反转操作。 你是根据什么交易期权的呢? 一样地,我是个反向操作者。我将买卖比作最基本的指标。我很喜欢它背后的逻辑。我也关注阿姆氏指标。 你性格中有什么是与反向操作有关的? 我只是无法忍受庸庸碌碌和接受统一的想法,我想自己评估所有东西。 你是如何交易的? 这很有趣。今早在你来之前,我正在翻阅我以前的经纪结算单,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对早期交易的记忆似乎是有误的。我的印象里我最初的10笔期权都是赚钱的,然而在核对经纪结算单时我发现,我最初的10笔交易确实赚钱了,但是我也买了看涨期权,而大部分是赔钱的。我不巧地忘记了只有买入的看跌期权是赚钱的,而不是所有的10笔交易。当然,那个时候,我们处于下跌的通道,所以买入看跌期权可以一直赚钱并不奇怪。我现在觉得,我应该向那些我告诉过他们这个故事的人更正一下真实的情况。直到那个时候,总的来说,我做的还是不错的。因为看涨期权赚了很多,我的账户由初始资金2500美元变成了1万多美元。然后,我的第11笔看跌期权的损失比我之前10笔交易合起来赚的还多。 第11笔交易发生了什么? 市场报复性反弹,看空期权基本都不值钱了。 因为你买入看跌期权,为什么你会损失那么多呢? 因为在赚钱的时候,我持续加仓。 所以你一笔就全没了? 对啊。 那个时候,你因为那笔交易而停止交易了吗? 没有,我继续交易,但做得没有那么好了。那个夏天我尝试做日内交易。我弄了一整套实时报价计划,我的计划本来是夏天盯盘,但在这么做了三天之后,我意识到,这不适合我。 在大学的时候,你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吗? 我想做交易。在大三的时候,我参加了AT&T投资挑战赛,那是一个针对学校学生的实盘模拟大赛,需要50美元的报名费。我用我和舍友的名字报名了。我想让我的舍友威尔也参加这个大赛,但是他对交易没有兴趣,所以我就用他的账户交易。我用不同的方式操作两个账户,以增加我赢的可能性。获奖的有10个人,我是第六名,但用的是威尔的名字。第六名的奖金是3000美元。除了现金奖励,前十名还赢得去巴哈马旅行一周,并且可以带一位同伴。我告诉威尔:“你必须接受奖励。那是在你名下的。” 有正式的颁奖典礼吗? 有。 谁上去领奖的呢? 威尔去的。他们给威尔的奖励支票有这么大。 (贾弗雷·伍德里夫在空中比画了一个很大的长方形。)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当地银行想把它兑现了。支票都塞不进柜员的窗口。 我不明白,他们给了你一张超大型支票? 那不是一张真的支票,但我们没有意识到,因为那看起来很正规。我们白跑了一趟,就和白痴一样。我俩谁也没意识到那张支票只是个道具。后来我们收到了寄来的真正支票。 我觉得有点儿内疚,为了赢得比赛自己做了两手准备。在第五天,刚好有个野餐,我就去找那个活动的两个主办人之一坦诚了这件事。“你在开玩笑吧?”他说,“我们希望每个人都能做10个账户。我们希望大家多开几个账户,尝试不同的策略。你没有必要以你朋友的名字参加。” 你想做交易,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很快就意识到我不想做经纪商赚取佣金,也不想成为一名仅为了赚取管理费的基金经理。激励费用的机制很吸引我,我喜欢这个收入与业绩表现挂钩的主意。 除了知道你倾向于激励费用这个机制,你计划如何交易了吗? 我知道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可能无法琢磨出如何打败市场,但我也知道有些人正在与市场搏斗,感谢你第一本书《金融怪杰》和后续的系列。当我知道有效市场假说时,我就试着去证明那是错误的。 就在那段时间,我上了一门经济学的课程。我被某些学术结论彻底吓到了,比如有效市场假说。我拒绝学这些东西,因为我认为这大部分都是错误的。教授一个学期都用多选题来做小测试,我恳求他期末考试不要用多选题,用问答题的形式。考前一个星期,他通知说考试是多选题。我沮丧极了,我决定考试的时候在桌子上放一盒彩笔,而且我坐在第一排,因此所有人都可以看见。我在试卷上注解说,我认为有正确答案的题目我就会填写答案,但是对于我认为正确答案不在选项里的题目,我会解释为什么我觉得没有正确答案,并且会用不同颜色的笔写上我认为正确的答案。我也注明了,如果他坚持原则只看多选选项,而对我提供的其他答案毫不在意,那么我就无法通过考试。他确实只看了多选选项,忽视了我所有的注解。我的成绩是51分,没能通过考试。我不介意得到51分这件事情,事实上我很高兴,因为我知道那些所谓的“正确”答案有多离谱。 有人指导你吗? 大家总是问有没有人指导我,事实上我完全是自学的。我尝试用很多种方法思考,但这是唯一可行的方式。但如果你问我有没有给自己设定一个要超越的目标,那肯定是保罗·琼斯。这和他的交易方式没有关系,因为很早我就知道我对主观交易没有兴趣。就在我读《金融怪杰》那本书的时候,保罗·琼斯刚好来达顿(弗吉尼亚大学商学院)演讲。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出名。 你还记得他说的任何对你有影响的话吗? 我记得他很自信,很有魅力,我很喜欢他,就是这样。我喜欢他是弗吉尼亚大学毕业生这件事情。 开始的时候你是如何开发你的交易系统的? 在我大学毕业后,我还没有自己的计算机,所以我用工科楼里的计算机。计算机实验室非常大,楼顶也特别高,我不知道在此之前那里是用来做什么的,容纳了超过100台计算机。我开始查看趋势跟随策略,那看起来很有意思,但是我认为已经有很多成功的趋势跟随者了,我不想和他们竞争。我想做些与众不同的事情。 我们谈了这么久,我很清楚你不选择趋势跟踪方法另有原因。这是由你的性格决定的。一种交易方法,就定义而言,需要与大群体保持一致,而这和你的天性是完全相反的。即使这种方法有效,你在做的时候也会很受折磨。 对的。我与众人背道而驰的本性会抵制我与别人做相同的事情。我也相信如果每个人都认为趋势跟随有效,那做起来可能就不会表现得那么吸引人。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趋势跟随者,这是很明显的。均值回归会更有意思,但是我也不喜欢均值回归。 你为什么不喜欢均值回归呢? 因为我发现还有更有效的方式,就在那个时候,在计算机实验室里。(贾弗雷·伍德里夫在说这些词的时候语气很重,意味着这是他人生中非常关键的时刻。) 你发现了什么? 我意识到我可以创建第三类模型,简单来说就是趋势中性,交易模型既不是趋势跟随,也不是反向操作。我建了几个这种模型,做了一些初步的测试。我的结论是,这种方法的余地很大。 我完全被这类模型迷住了,这种方法现在依然是我交易的核心部分,我等不及要做更多的测试。为了加快速度,我同时使用两台计算机,但那个时候实验室里的人很多,我不得不放弃一台计算机。我开始想,这个地方晚上会空出来,我决定整理好我的思路,晚上我就可以同时使用很多台计算机。我很开心能想到这个主意。当人们开始离开的时候,我就占用了两台计算机,然后四台,最后我用了20台机器做回测。 测试系统的时候是每台机器测试一个品种吗? 我就是这么做的。我对得到结果感到很兴奋,我测试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接着测试,进展得十分顺利,于是第二个晚上我也熬了一个通宵。我连着工作了40个小时,我每个小时喝罐百事补充咖啡因以保持清醒。那个时候我还住在农场,第二个晚上之后的那个早晨开车回去是十分危险的。我记得开车的时候我迷糊了好几次。回到家后,我花了三分钟告诉父亲我做了什么,然后就去睡觉了。我一下睡了24个小时,睡醒后,我觉得精神抖擞。我记得后来读到“你无法补充睡眠并且思考”,实践证明那是错的。 我回到计算机实验室,继续测试,不过后来我再也没有熬夜。 你有什么进展吗? 我发现同时使用几个模型比只使用一个最棒的模型要好得多。 在那周之后的某个时候,我突然有种感觉:“哇,我觉得我抓住它了。”我告诉我的母亲:“我知道,毕业之后我没有去面试找工作,这让你很失望,但相对地,我在尝试做交易,我知道你觉得这很疯狂,但我想让你知道,如果我现在做的事情成功了,我将会做得很好。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做这个就是为了赚钱。我现在做的这件事情最棒的地方在于,如果我擅长应用预测模型,我就可以将这个方法应用到科学领域,所以我不会仅仅是一名交易员,即使我做得很成功。我做得越成功,它被应用到科学领域的机会就越大。” 你将这个方法应用到科学领域了吗? 我设立了一只基金,数量基金。远期计划是改善统计预测方法和软件。相对于数据挖掘——由于使用不当而被赋予了负面含义也是应该的,我更喜欢统计预测或者统计知识这样的词汇[4]。我们还没有做得那么远,还没有打算做那些,因为我们还处于需要依赖这种边缘技术赚钱的阶段,而不能简单地出去为科学家开发软件。我们想开发软件,这样它就不会是送给我们对手的一份礼物。 如果你们为科技研究提供软件,那么其他人就可以将它作为金融市场的一种预测工具,这肯定会降低你现在的获利水平,你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的呢? 即使我们全力以赴准备开发这种广泛性的软件,那也要花至少五年的时间。可能到那个时候,QIM已经因为什么原因关闭了。如果QIM长时间表现很差,并且我们决定关闭它,那也不能说明我研发的这种预测模型技术是无效的。从某种角度看,这可能只说明这类模型在这些年是有利润的,而后来其他人赶上来,发现了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并将这种无效性消除了。那时可能就是一个广泛推广预测软件的好时机了。但这不是我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因为我已经离我的目标(为科学家提供能在更广泛的领域内使用的预测模型软件)不远了。我们正在筹措基金做这件事情,一开始,我们的基金规模是5000万美元,现在已经有1亿美元了。 你的基金现在做什么? 作为一只基金,我们每年都会投出去一定比例的钱。 资金都投给谁了? 目前,资金都给了学校和当地的慈善机构。 所以这只基金的主要项目是QIM后期你所要关注的。 这只是一个大的框架,虽然在某些有趣的情况下,预测模型项目是可以和QIM同时运行的。 当你在蓝色屋脊第一次开始代客理财时,在初始那年的前三个月和后来的两个年度,你的业绩略有亏损,在之后那年的前六个月你赚了80%,反差巨大,看起来似乎你的交易方法与早期的几年相比发生了巨大转变。在这段时间里,你的方法有什么重大变化吗,如果有的话,这种变化是什么? 我开始的时候,针对不同的市场采用不同的模型。我后来发现这些模型在真实的交易中十分脆弱,因为它们被过去的数据过度优化了。在1993年,我用越多的数据来修正模型,模型的表现就会越好。我还发现对不同市场采用同样的模型,可以提供更加稳健的方法。所以,在这段时间发生的重大转变是,从针对每个市场使用不同的模型,转变为所有市场都采用通用的模型。第二个变化是投资品种的多样化。一开始的时候,我只交易两个品种,有的时候也会交易三个品种,但是当资产管理规模增加之后,我意识到最好对所有市场都使用相同的模型。我在投资组合中添加了很多投资品种,多样化的转变同样帮助我改善了业绩表现。到1994年,我交易的品种大约是20个,并且我再也不采用针对某个市场的那种模型。这些变化使业绩发生了巨大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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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冲基金知识详解(典藏版)----贾弗雷·伍德里夫——灰色地带2:http://www.yipindushu.com/shangyeshiye/413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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