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做空者自命不凡。一年前,在量型基金出现动荡一周后,索罗斯曾邀请朱利安·罗伯逊、吉姆·查诺斯以及其他一些重量级人物到他长岛的房子里共进午餐,在吃过鲈鱼、水果沙拉以及小甜饼之后,大家讨论起了经济前景。客人们都认为出现全局性经济衰退的可能性不大,但索罗斯完全不同意这种观点,他又重新开始积极投资了。
自从斯坦利·德鲁肯米勒离开后,索罗斯将他的大部分资金外包给了外聘基金经理。但现在,在他77岁的时候,他重新开始打理。到2007年年底,
他的基金大涨了32%,而索罗斯本人也成为业界收入第二高的人。就和以前一样,其他宏观交易员表现也很不错,他们利用美国的信贷泡沫破裂以及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增长而获利:宏观基金做空美国市场以及美元,做多新兴市场、石油以及其他商品。在2008年之前的18个月里,对冲基金研究公司的数据表明宏观基金平均上涨了17%,这个回报率在金融危机的时候已经不错了。
对冲基金膨胀的信心在新的“行动”中反映出来,他们购买公司的大量股份,并要求改变他们的 战略。前冰球运动员菲利普·法尔科恩(Philip Falcone)的先驱资本公司(HarbingerCapital) 前一年曾靠卖空次级抵押贷款赚了一大笔,于 2008年的头几个星期又跻身报纸业。他买了《纽约时报》4.9%的股份,然后呼吁《纽约时报》公司董事会让他的四个盟友担任董事。法尔科恩认为 《纽约时报》拥有波士顿红袜棒队、全国运动汽车竞赛协会(NASCAR)以及一些地区性报纸和电视频道,现在是放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建立网上核心报刊品牌的时候了。3月,拥有《纽约时报》大部分表决权的苏兹贝格家族(Sulzberger)给了法尔科恩两个董事席位,法尔科恩随后将其持有的股份增加到19%。4月,《纽约时报》公司主席小亚瑟·苏尔兹伯格(ArthurOchsSulzbergerJr.)间接承认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在年度股东会议 上,他站在台上,抗议说:“这家公司不卖。”和传言相反,在纽约,还有一些事情不受对冲基金的控制。 对冲基金的活动也在伦敦蓬勃开展,最令人瞩目的是克里斯·霍恩(ChrisHohn),他掌管着一家对冲基金暨慈善风格的儿童投资基金 (Children’sInvestmentFund)。霍恩利润的一部分进入他的慈善机构,用于支持儿童生存和艾滋病项目。但霍恩坚决果断:2005年,他买了德国证券交易所的很大一部分股份,并迫使其首席执行官辞职,告诉他“我们的态度很坚决,即使我们要让米老鼠和唐老鸭进监事会也没有人能阻止”。两年后,霍恩胁迫荷兰银行(ABNAmro)将其出售给三位收购者。2008年夏天,他接着买进美国铁路公司——CSX公司8.7%的股份,并要求董事会席位,CSX公司全力反击。他们安排一个国会的朋友将霍恩的人带到委员会,在纽约法院起诉他,称他违反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信息披露规则;呼吁普通股东拒绝英国这一不怀好意的战略性侵占美国铁路基础设施的行为;最后,为了阻止来自英国的代理人,CSX公司于2008年6月在闷热的路易士安那铁路码头召开了年会。一位CSX公司的股东在一次会议上说:“我们两次让你幸免于难。”但霍恩不会就此罢休。尽管CSX公司的管理者试图拖延并敷衍投票,他的候选人还是在9月中旬赢得了CSX公司的四个董事会席位。 对冲基金的扩张在其对新兴市场的尝试中反映出来。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关于哈萨克斯坦的,这是亚欧大陆一个疆域辽阔的国家,大部分华尔街人只是从电影《波拉特》(Borat)中听说过。因为其巨大的石油储备,哈萨克斯坦的经济以每年 8%~9%的速度增长,有出口顺差,押注其货币将对美元升值绝对没错,而问题是如何利用这种升值赚钱。由于其石油收入,政府根本不需要发行债 券,因此,没有主权债券可供外国人购买。从 2003年左右开始,对冲基金找到了一个解决这个障碍的办法。他们不购买主权债券,而是直接借款给哈萨克银行,这让他们变相持有了哈萨克货币,并赚取较高的利息。他们在世界各地重复使用这一策略,到2008年,从巴西咖啡出口商,到乌克兰奶牛场,每一个人都从对冲基金借过款。乌克兰首都基辅变成一个对冲基金很热衷的地方,它的顶级酒店每晚收费达到800欧元。 当然,关于给新兴市场的贷款也有些棘手的问题。为了利用货币升值,对冲基金使自己置身于咖啡出口商、奶牛场等违约的风险之中。他们像传统的商业银行一样——他们在冒充银行!但他们缺乏真正的银行对借款人做尽职调查的实力。一家俄罗斯的二级公司现在可以直接从对冲基金借款,而没有任何人去查看它的账目,弄清楚如果公司破产,贷款该如何追回。对冲基金可能以地球另一端的乳牛作为抵押品发放贷款,但他们根本不可能去乌克兰农村,收取活牛。但是,在2005年左右忘乎所以的氛围下,没人关心这么多。对冲基金是金融的 新兴力量,他们不会有错,传统的挑剔的银行贷款办理人员太没劲,没人愿意理会。次级贷款信用危机暴露了令人震惊的银行风险管理不足的问题,却还是无法动摇这个看法。 2007年4月危机早期的时候,吉姆·查诺斯出席了在华盛顿召开的会议。很多德国监管者问 他:“那么,你对对冲基金和金融稳定怎么 看?”查诺斯回应时表示,德国人看问题的方式是错误的:“你应该担心的不应该是我们,而应该是银行!”一年多以后,2008年年中,事实证明查诺斯的说法十分正确。贝尔斯登已经破产;雷曼兄弟岌岌可危;两个政府特许的住房贷款机构——房利美和房地美以惊人的速度在亏钱,两家公司完全由政府接管,濒临崩溃,最后由纳税人埋单。相比之下,放任自流的对冲基金却表现良好。但新的威胁已经初见端倪,世界将变得更加复杂。 到2008年夏天,保罗·琼斯·琼斯将他不断壮大的公司安置在格林威治数英里之外的大草坪上的楼里。这个地方将幽静古朴与逼人的生气结合起来,温文尔雅和盛气凌人兼具,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两个旋转楼梯优雅地从一个安静的入口大厅上来;有大理石地板、古色古香的地毯以及精心雕刻的桌 腿;琼斯的办公室装饰着鹿角和一只威武的填充 熊,一块牌匾上刻着:“50岁的时候,你还能给公司什么?”到琼斯办公室的路上,有一幅画着一只巨大的海蓝色杀人鲸的壁画,它的牙齿发着阴森的光;在他宿舍的一面墙上,有6个大屏幕被嵌入木制面板,每个屏幕都给出市场图表或有线电视新 闻。一页从黄色便笺簿上撕下来的纸卡在窗口,上面潦草地写着琼斯提醒自己的消息: “不断寻找一个趋势市场。” 那年6月下旬,琼斯相信趋势要下降。标准普尔500指数4月大幅攀升,5月还是继续上升,但琼斯认为这是假象,美国处于有史以来最大的信贷泡沫中。琼斯研究了所有的范例,比如1989年的日 本、20世纪20年代末的美国以及20世纪90年代的瑞典。他深入研究了以往类似情况下的价格模式,以找出市场可能如何表现的一些暗示。然后在6月28日那个星期六的凌晨3:05,他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同事。邮件的主题写着:“我讨厌做一个危言耸听的人,真的。”接下来,他写道:“但目前每周的标准普尔指数和早在1987年每日的道琼斯工业指数的对比实在让我担心。” 琼斯的想法对一些投资者来说显得晦涩。它从1987年债券市场的下降影响股市开始,因为高利率意味着更少的钱会进入股市。琼斯认为,2008 年上半年的油价上涨会有同样的效果:石油导致的通货膨胀压力将迫使美联储维持高利率,削弱资本市场的流动性。想到这种类似性,琼斯非常兴奋,1987年和2008年的市场“极其相似”,他在电子邮件中强调:“情况完全一样,只是市场参与者变了。”接下来,琼斯竟然提出了一个完全颠覆富兰克林·罗斯福论断的说法:“我也很担心期权市场的无所畏惧。”投资者应该害怕自己无所畏惧,因为乐观的情绪给情绪变化留下了足够的空间。最后,琼斯指出,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曾收于250天以来的最低点,而且这发生在投资者看涨的时候。他在电子邮件中说:“这个指标自1987年之后21年来从未出现过。”总之,每周的标准普尔500指数图表看起来和早在1987年的每日道琼斯工业指数完全一样,你可以看到二者完全吻合——这一定意味着什么!两个不同时期的两种不同指数图表的暗示程度让琼斯很崩溃。琼斯后来说:“我意识到,天哪!这将是历史上表现最差的第三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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