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的安居于这块大地之上。我真想证明,011:就连璀璨的星空也不比人纯洁,人被称作神明的形象。大地之上可有尺规?绝无。
——《人,诗意的栖居》[德]荷尔德林一、领悟哲理我们为何而生?此处之"为"不是“因为”,而是"所为",即不是解释"因为什么有这个人生?"而是要分析“人生之所为——人生之目的”①,即人为什么活着?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一)探寻人生的目的关于人生目的的问题是每个人都会思考的问题,只不过有的人思考的多一些,有的人思考的少一些罢了。然而,有的人能够寻找到答案,有的人却找不到。我国现代著名诗人海子在风华正茂、才华横溢的时候自杀,就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寻求不到答案。对于海子的自杀,辽宁著名教授孟繁华有过一段评述:“海子以他的自杀,提醒我们,生是需要理由的。当诗人经过痛苦的追索,仍旧寻找不到生存的确凿的理由时,这一切便转化为死的理由。而一旦我们对生的理由开始质疑并且无法判定既成生命秩序和生存状态具有自明性的时候,我们的个体生命的生存危机便开始了。”并且,他说道:"当这个世界不再为我们的生存提供充分的目的和意义的时候,一切都变成了对荒诞的生存能容忍到何种程度的问题。”
其实,人生的目的和意义取决于我们生存于此的世界,也取决于我们自身。比如,当生存的压力、就业的难关摆在我们面前时,甚至遭受疾病缠绕、灾难打击时,或者情感挫折、精神苦闷时,我们是选择苟且偷生、任凭世界去吞没个体生命,还是选择积极抗争……我们自身怎样面对人① 冯友兰:《一种人生观:冯友兰的人生哲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7—8页。
生,选择人生,就与人生目的有很大的关系。或者说,人生选择是受人生总目的的制约的,人生目的的追寻与确立是我们与世界的互动中凝练出来的。这个问题是人生观的根本问题,也是人生哲学的基本问题。 每个人的行为都有目的,比如,“你为什么要学习?”“为什么要打工?”“为什么要赚钱?”“为什么要养家糊口?”整个人生就是由这些具体的有目的的行为构成的。那么是不是由此就可以推出“人生是有目的的”、“人生是什么”的结论,还不是这么简单。尽管这些行为构成丰富多彩的人生画卷的一个个具体的环节,然而人生的目的却具有根本性的意义。或者说,人生的目的具有根本的指导意义,它是人生观的核心内容,它决定和制约着人生过程中具体的行为。当然它也通过具体行为表现出来。 具体的行为可能是单调的平凡的,甚至是无聊的,或者是在没有终点的圆形跑道上周而复始地简单重复进行的。如果没有明确的人生目的,你就走不出吃饭一睡觉—工作一吃饭一睡觉的循环往复的圆圈,看不到人生的前景,也体验不到人生的意义和乐趣。 只有明确了目的,才能精神饱满地跑完全过程。只有明确了人生的目的,学习、工作等一切行为就都有了意义。即使因为疾病而痛苦,即使因为人际关系问题而沮丧,即使因为竞争失败而苦恼,也会产生活下去的动力:为了达到人生目的,一定要克服这些困难! 人生的目的和意义是我们对活着的生命的反思。人为什么活着?虽然我们不一定能够说得清楚,但总是在苦苦寻求着它的答案。为了钱吗?有的人是,有的人不是;是为了权吗?也不全是。当你有了哲学思维时,即使你得到了“钱”和“权”,还是要追问最终想要什么。不是有的人“腰缠万贯",还是觉得人生乏味吗?不是有的人“权倾天下",也还是觉得人生苦闷吗?可见,人生的根本目的不是具体的“钱”和“权”之类的东西,而一定是能够给人带来尊严和价值满足的精神的东西。人生的具体目的是受着这个根本目的支配和制约的。人生的根本目的是人自觉意识到的人生的最终奋斗目标,是全部人生实践所要遵循的宗旨,也是整个生命历1人|生|哲|学|读本程所追求的境界。当着这个根本目的是高尚的时,那些具体的目的虽然平凡,即使不涉及金钱、权利,也同样是有价值的;而当着这个“根本”目的不高尚时,即使具体的目的是"腰缠万贯"、"权倾天下",也不见得是多么有意义。"为人类而工作",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这两位伟人“始终如一"的“目标"。他们为人类的解放事业贡献了一生,特别是他们创立了马克思主义学说,为人类探寻人生的最高目标作出了巨大的贡献。马克思主义是关于人类解放的学说。人类解放的目标即是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①这个伟大的目标,鼓舞了全世界无产阶级和一切被压迫民族。在这样的目标引导下,全世界无产者前赴后继为争取生存和发展而斗争,为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而奋斗。当然,人类解放目标的实现是需要一个很长的历史过程的。但只要有信念,哪怕前行的道路上充满曲折和坎坷,目标也终将会有实现的那一天。我们个体人生的目标构成人类人生目标航程中的一个个环节。因此,个体的人生目标永远不可能脱离人类最终目标的"文明大道",倘若背离了,要么实现不了,要么即使实现了也是昙花一现。 【(二)追求幸福是人生的根本目的】 在社会人生目标的制约下,可以有多种多样的具体人生目标,人生就是有目的的实践活动过程。我们不否认,从人的主观感受而言,追求幸福是人生的根本目的或最高目的。无论你的人生目标多么与众不同,"为了幸福而活着"却是人们共同的心愿,只不过人们对幸福的理解不同而已。 “宁静的夏日海滩上,一个印第安长者边晒太阳,边哼着歌编织草帽。一位美国商人想买他手中的草帽,问多少钱一个,长者回答5美元。过了一个星期,这位美国商人回来了:‘你的草帽很受欢迎,我要订100个,多少钱?’长者迟疑了一下,说,‘那就每个10美元吧。’商人很惊①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73页。 讶,‘为什么买得多反而贵了?’长者说:‘我编1顶草帽是一种享乐,而你让我编100个,我要赶时间,受累,精神上痛苦,所以,你必须付给我更多,以弥补我失去的精神快乐。” 在我国云南丽江,也有这样一位老太太,她经营一家茶馆,生意很好,但她每天只接待一定数量的客人。她说,和天南地北的客人聊天是她开心的事,可人多了会很累,所以不接待。在赚钱与快乐之间,她选择快乐。 "这两位长者无疑是懂生活的智者。他们告诉我们,良好的情绪体验和对生活的满意感比金钱更有价值。”①幸福不单纯是一种物质生活的富足,精神生活的快乐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可以说幸福是物质的精神的东西能够满足人们的某种需要而引起的快乐感和满足感。幸福是一种感受,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来源于物质,又能独立于物质,反作用于物质。幸福是由两部分组成的:物质欲望的满足和精神生活的快乐,即物质幸福和精神幸福,物质幸福决定精神幸福,但精神幸福又可相对独立于物质幸福、反作用于物质幸福。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物质生活条件很艰苦,人们也会感到精神快乐和幸福的原因。幸福从主体上分,可以有个人幸福和社会幸福。每个人都追求个人的幸福,而且对个人来说,感觉只有从自我的角度说起才是真实的,幸福感只能是相对于个体而言的。但是个人又是社会的一分子,倘若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处于不幸之中,自己是没有幸福可言的。个人幸福和他人幸福、社会幸福是相互关联的。 全国道德模范郭明义对幸福的理解却是那样简单而又高尚。郭明义以对党的无尚忠诚、对祖国的无比热爱、对人民的无限深情,谱写了光彩夺目的人生篇章,树立了历久弥新的思想道德标杆。“他总看着别人,还需要什么;他总问自己,还能多做些什么。他舍出的每一枚硬币,每一滴血,都滚烫火热。他越平凡,越发不凡,越简单,越彰显简单的伟大。” ① 刘翔平:《来,让我们一起走向幸福》,载《光明日报》,2011.8.26(15)。 郭明义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书写着不平凡的篇章,在参加工作的30年时间里始终坚持着自己的“螺丝钉”之旅。在他的身上闪耀着精神力量的光辉,他不仅自己时刻为别人着想,为别人排忧解难,他的爱心、他的行为还深深地感染和触动了身边的人。在他无私奉献精神的感召下出现了一批又一批学习雷锋精神、践行雷锋精神的志愿者。这些志愿者组成了爱心团队,所到之处给处境困难的人带去了切实的帮助。①郭明义在自传式作品《幸福就这么简单》自序中说:“雷锋的道路就是我的人生选择,雷锋的境界就是我的人生追求。”郭明义总是发自内心地去做每一件好事,当妻子责怪他对家庭照顾太少对别人关心太多的时候,他会略显惭愧地回答,看到别人比我们更苦更难的时候,我总不能把头扭过去,装作没有看见吧?他挚诚的爱心和善举感动着所有的人。他说:“高举雷锋精神旗帜一路走来,千千万万人的爱心相随始终支持着我鼓励着我,让我感受到这个时代的气息,道德的力量。我之所以能够这么长时间坚持下来,靠的就是这种信念。现在大家宣传我,并不意味着我多么崇高伟大,我只是一点点地去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我想一个人最大的财富就是其精神上的富足,而这种精神上的富足就在于帮助别人走出困境。”②这就是郭明义的幸福之路。助人为乐、安贫乐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是衡量一个人精神境界的重要标尺。可生活中不少人不这么理解,自私享乐,甚至侵害他人利益的现象比比皆是,相比之下,郭明义以及他影响下的郭明义们却显得那么高大。在郭明义看来,幸福就这么简单;在我们看来,幸福也并不复杂,只要我们站在他人、社会的角度去理解个人幸福,站在他人、社会的高度去创造幸福,个体的幸福就会有不竭的动力和源泉。 【(三)人生幸福的真谛】 我们通常以为人是为自己而活着,因此首要的是自爱、自我满足。但事实上,人只要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都是为别人而活着。比如,当你的家①倪健民:《郭明义的幸福之路》,载《经济日报》,2012.4.16 (16)。 ②倪健民:《郭明义的幸福之路》,载《经济日报》,2012.4.16(16)。 人都不在家时,你会为你自己准备精美的饭食吗?同样,你为家人和客人来访准备的饭食也会有差别,这不是仅仅出于虚荣的考虑,而是我们之于他人的意义。我们不正是从别人的需要中感受自己存在的价值吗?一位知名作家说他曾经听一位旅美画家谈过,画家的父亲忍痛离开可爱的孩子和亲爱的妻子父母,背井离乡到国外的餐厅里当侍者。为了赚取小费,这位父亲曾经趴在地上吃剩饭。为了家乡的父母妻儿,他牺牲了自己的尊严。作家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流了眼泪,说:“我一点也不会瞧不起这位父亲,反而觉得他太伟大了——生命最尊贵的意义原来正在这里:为别人活着,活到忘记自己痛苦的地步。这别人即使只是自己的家人,也总比只为自己活着好得多。”在这位父亲的眼里父母妻儿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这也是他活着的根本目的和意义。 从相反的角度看,个人的幸福获得不仅依赖于他人的贡献,而且往往取决于社会整体利益的发展。因此,作为个体,我们必须为他人和社会创造财富、带来快乐和幸福,自己才能有真正的快乐和幸福。这也就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当然,相对于个人来说,“社会财富永远是获取幸福感的手段,只有幸福才是生活目的本身,在有限的一生中,自足其性、生活惬意和无忧无虑,一定是人们心中向往的理想状态。”即使如此,当我们追求自身幸福时绝不能建立在他人不幸的基础上,更不能损害他人的利益来谋取自己的幸福。正如马克思所说的,只有为同时代人的完美作出努力,我们自身才能达到完美。通俗地讲就是说我进步了、幸福了、完美了,但是大家没有进步,大家不幸福,大家不完美,我就不可能有真正的进步、幸福和完美。 反过来说,人民幸福还取决于社会国家层面的努力,以人为本,让民众有保障地快乐生活,是一个GDP高增长国家的必然选择。幸福还在于保持一种健康心理,这是获得幸福的前提。“幸福由心造”,颇具哲理。生活中永远有不如意的地方,需求永远不会完全得到满足,但当具有积极的健康心理时,我们更容易感受到幸福,也更容易对生活充满感激。“一个人|生|哲|学|读本善于体会幸福的人,应该肯定自我、接纳自我的不同方面,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喜悦,应该把生活看成不断学习、变化和成长的过程,不断地感觉到有知识和效率。这样的人,在生活中有目标和方向感,有能力管理复杂的环境,善于承担生活中的责任;能抵制社会压力对思维和行动的影响,用个人的标准来评价自我。”①“幸福比快乐更加复杂,幸福甚至也不是趋乐避苦,而是指发挥了个人的潜能,过有意义的人生。所以,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接纳不能改变的挫折与痛苦、不断学习新经验就是必要的。我们不能总是被动地等待社会发展和社会制度给我们带来幸福感,幸福感还要靠提升内心来主动建构。我们应当善于感知外界中美好的一面,学会乐观、宽容、仁慈、慷慨、创造和投入,以积极的心态投入现实生活。"生活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要面对它,是否感觉到幸福,是由心而发的;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积极进取、乐观面对、勤奋创造、乐善好施,才能让幸福来到你的身边。这样的人生才是充实的、有意义的,因为你的人生目的是明确的,你的人生也才是值得过的。 二、感悟心语人生的目的有很多,但总有一个根本目的和最高目的,这个最高目的统领着许许多多的具体生活目的。追求幸福是人生的最主要的目的,尽管人们对幸福的理解各有不同,但只有正确地理解幸福,正义地追求幸福,才能获得真正的人生幸福。 人生最根本的意义在于创造幸福,即在于劳动、创造,在于有所作为,在于造福社会。一个人只有在有限的生命中寻找到生活的最高目的时,他才能真正领悟到生命的真谛、人生的意义。当我们有了明确的人生目的,领悟了人生意义,人生就不会再无聊、乏味和空虚,她一定会是充①②刘翔平:《来,让我们一起走向幸福》,载《光明日报》,2011.8.26(15)。 实、完美和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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