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马》中,诗人用一种孩子似的幽默滑稽眼光看待生命,充满了乐趣和令人忍俊不禁的双关语,传达了儿童在面对语言时常常碰到的困惑和不解感。
其中《洗牙》一首写道:
用油彩颜料刷牙
你的牙齿便闪闪发彩 这常常气昏牙医 肯定会非常有趣 毫无疑问,在很多情况下 你得用你的牙齿, 等它们掉下来的时候, 挂起来装饰圣诞树吧! 等它们全都掉光 也不必忸忸怩怩 把你的彩色牙齿展览展览 让别人也欣赏一下 诗集中还有一首英文字母歌《一首损坏的字母谣》(ADamagedAlphabet;Rhyme),据说是作者的最爱。828这是一首非常好玩的诗,如标题所示,是“被损坏的”——每个字母的解释全都“串了行”。诗文如下: Aisforapple,withblack-and-whitestripe (A是给苹果的,带着黑白条纹) Bisforboat,weeatwhenit’sripe (B是给船的,当它成熟时我们就吃掉) Cisforcarrot,asailor’sbestfriend (C是给胡萝卜的,一位水手最好的朋友) Disfordog,withsproutsattheend (D是给狗儿的,尾巴发了芽) Eisforegg,that’sshaggyallover (E是给蛋的,周身毛发乱蓬蓬) Fisforfrog,thatwestickinpavlova (F是给青蛙的,我们在奶油蛋白饼上戳戳画画) GisforGod,thatbouncesaway (G是给上帝的,飞快地跳走) Hisforhairdo,towhichweallpray (H是给发型的,我们全都对他祈祷) Iisforigloo,ontopofyourhead (I是给雪屋的,就在你的头顶) JisforJesus,anEskimo’sshed (J是给耶稣的,一个爱斯基摩人的棚屋) Kisforkitten,thatwalksonthesea (K是给小猫的,在海上行走) Lisforlion,assweetascanbe (L是给狮子的,可爱温柔如你所想) Misformother,withteeththatdestroy (M是给母亲的,牙齿全都坏掉啦) Nisfornudist,thatgivesusalljoy (N是给裸体者的,给了我们所有的快乐) Oisforonion,thatdoesn’twearpants (O是给洋葱的,没穿裤子) Pisforpony,theyeattheminFrance (P是给小马驹的,在法国他们吃它们) Qisforqueen,weridetoDimboola (Q是给女王的,我们骑着去了蒂姆布拉) Risforrooster,ourgloriousruler (R是给公鸡的,我们尊贵的统治者) Sforsandwich,thatcrowswhenit’slight (S是给三明治的,天亮时它会啼鸣) Tisfortigers,wealllovetobite (T是给老虎的,我们全都喜欢咬上一口) Uisforundies,thatoftenattack (U是给内衣的,它们常常具有攻击性) Visforvampires,thatcreepupyourcrack (V是给吸血鬼的,悄悄爬上你的缝隙) Wisforwhiskers,we’refrightenedofthose (W是给鬓须的,我们都很怕它们) Xisforx-rays,whichcomefromyournose (X是给X光的,长在我们鼻子下面) Yisforyou,revealingourbones (Y是给你的,揭示了我们的骨头) Zisforzebras,whoreadstupidpoems. (Z是给斑马的,谁正在阅读傻瓜诗) 《河马》奠定了迈克利欧德童诗的幽默风格。1981年,他出版了叙事诗《膝盖》(Knees),讲述一个对膝盖特别着迷的人,影响了整个小镇,以至于所有墨尔本人都褪下了裤子。1981年的《坏事花园》(IntheGardenofBadThings)和1983年的《养壮的家庭相册》(TheFedupFamilyAlbum)这两本诗集则对人类及其愚蠢投以幽默诙谐的观照。1987年的《电鳗和其他让人讨厌的东西》(ElectricEelsandOtherShockingThings)是一本关于海洋生物的诗集。 1986年的《马吉修女的修女书》(SisterMadge’sBookofNuts)是一本获得多项殊荣的诗集:1987年度的澳大利亚图书荣誉奖;1988年的“考拉”奖(KOALA)头奖。这本诗集中包含了许多关于保斯修女、弗洛修女、斯蒂芬妮修女及其他修女不合“常规”行为事态的滑稽诗。诗人假装自己是一位修女,给主编作家选集的琼·卡沃顿投寄各种不同的修女诗,在信中,诗人自称马吉·马品修女,用不同的地址投寄,据说卡沃顿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意识到迈克利欧德的玩笑。829一个玩笑促成了这本幽默童诗集的诞生。其序诗写道: 婴儿看到你,惊声尖叫吗? 鹦鹉对你说粗鲁无礼的话吗? 当你跪地祈祷时 所有的耗子都跳上椅子吗? 生活对于你 是一个巨大鲤鱼缸上的跳水板吗? 那么,我的小朋友,你需要的 是《马吉修女的修女书》 而其跋诗则写道: 外面暴雨如注 落在乡村和城市, 屋内烛火闪烁, 我在打磨我的小诗 如果你已经读过我的歌和涂鸦 觉得它们很有趣 等等吧,直到你看过了电影 《马吉修女的修女书》再说 拍成电影后来并未实现,诗集出版后却立刻在校园流行起来,它是对修道院里修女稀奇古怪生活的荒谬描述:这些修女骑摩托车、抽鼻烟、还长着鹿角…… 这本诗集甚至还表现出一点对宗教的“不敬”,在《波莎修女和胡子》(SisterBerthaandtheBeard)中写道: 波莎修女长着胡子 孩子们都觉得她挺怪 他们全都站住,盯着她看: 长胡子的修女可真少见 尽管每天晚上她都拔胡子 它们总是又长出来,怪吓人的 当一头海象想要约会她 波莎修女怎能不恨它! 最后,她问上帝 是否能告诉自己为什么长得这么怪 上帝回答道:“是的,我能。 事实上,波莎,你是一个男人。 区分女士和绅士 并不需要太多理性。” 说到这儿,万能的上帝隐退并补充道: “顺便告诉你,你被炒鱿鱼啦。” 除了写诗,迈克利欧德也创作了不少儿童小说,也延续了其诗作幽默的风格。 马克斯·法晨(MaxFatchen,1920—)是一位新闻记者和儿童文学作家,他在1971—1982年间曾是阿德莱德《广告人》的文学编辑。830法晨的诗集主要有《司机和火车》(DriversandTrains,1962)、《守灯人和灯塔》(KeepersandLighthouses,1963)、《唱给我的狗和其他人听的歌》(SongsforMyDogandOtherPeople,1980)、《麻烦时代的苦笑诗》(WryRhymesforTrou-blesomeTimes,1983)、《诗歌牧场》(APaddockofPoems,1987)、《装满诗歌的口袋》(APocketFullofRhymes,1989)、《乡村圣诞节》(ACountryChrist-mas,1990)。 法晨的诗种类很多,有谜语诗、字谜诗、叙事诗和抒情诗等。在诗中,法晨探索着童年普遍的害怕和欢乐,也特别检视了儿童令人哭笑不得的种种“灾难”“事故”,呈现出一种幽默的风格。他的诗是以澳大利亚乡村生活为根基的。《诗歌牧场》是其幽默风格的代表。该书曾经获得1988年澳大利亚年度图书奖荣誉奖。其中的诗聚焦于儿童日常生活的种种琐事:闲话、猫、湖滨、夜寝等等,其中一首写道:“阿尔伯特穿着游泳衣/这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尽管他的一部分在泳衣里/他的大部分可在外面”……诗人也以幽默的口吻描述了儿童对家庭必要的依赖:“城里真孤单……/人们很想家……/我听说公牛长得像妈妈/……/真高兴她很聪明。” 1990年的《乡村圣诞节》是法晨童诗中比较特别的一部,其中的诗依旧是幽默风趣,但与他自己其他的诗以及同样幽默风格的其他诗人的作品不同的是,这部诗集采用了儿童视角,诗人通过一个男孩的眼睛温馨地回忆了童年时代在乡村的节日生活。一首描写男孩骑着新自行车在乡间小道快乐穿行的诗写道:“蹬呀推呀/风呼啸而过/打个滑儿,是不是更快?/越过河畔/拂过木桥/近啦!近啦!/狗儿!小心!/得到你想要的、喜欢的/可真好!/嗨,牛儿,羊儿/任何人/每个人/全世界!……瞧瞧我的新单车!” 与迈克利欧德带有荒诞意味的幽默比较起来,法晨的幽默少了荒诞,多了一份洞察儿童心理的温馨。 法晨也创作了不少深受青少年喜爱的少年小说,如《河王》(TheRiverKings,1966)、《时波》(TheTimeWave,1978)、《靠近星辰》(ClosertotheStars,1981)等。 朱恩·法科特也出版了不少幽默童诗,不过与迈克利欧德和法晨的幽默不尽相同,迈克利欧德是用幽默取悦儿童,法晨是发掘儿童日常生活中的幽默,常常是对儿童心理的微妙刻画,而法科特的幽默源自对儿童文化中的无忌的童言和游戏本身就包含的幽默性的整理收集和展示。 法科特1936年出生在波兰,是一位学者、作家、播音员和民俗学家,她对童年有着特殊的兴趣。在长达25年的时间里,法科特都是《澳大利亚儿童民间故事集刊》(AustralianChildren’sFolkloreCollection)的编辑。在20世纪60年代末至2001年间,法科特曾参与播出过各种校园广播节目和儿童节目。1978年,法科特与其他学者合作编辑出版了儿童民间故事集《穿叶拉的灰姑娘》(CinderellaDressedinYella);同时还是致力于记录和探讨儿童会话、儿童歌曲、儿童游戏、儿歌、儿童谜语、儿童的玩笑、儿童骂人的话以及儿童们的秘密言语的期刊《游戏与民俗》(PlayandFolklore,1981年创刊)的资深编辑。儿歌、游戏、闲聊这些儿童生活的“风俗”,实际上是一个包含着令人惊异的信息的文化宝藏,也是儿童自己维持和表达的一个文化世界,法科特指出,其中包含的信息在孩子们之间流传,永远也不会进入成人的世界。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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