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精神向校园以外领域的拓展,除了战场,还有其他场所。不少男孩校园小说喜欢在故事中融合神秘的、有时显得激动人心的探险情节,以此强调对真实校园生活的重建。这一点,似乎遵循的是英国校园小说的传统,只不过把校园背景放到了澳大利亚,并用了不少澳洲俚语和风物。有些校园小说甚至很少聚焦于男孩们的校园活动、课堂、运动以及娱乐,叙事中反倒融合了更多神秘和探险的情节。莉莲·皮克的《王子在学校》(APrinceatSchool,1919)、沃保罗(Walpole)的《黑星》(TheBlackStar,1925)、道格拉斯·林塞·托马斯(Thompson)的《布鲁·布兰达》(BlueBrander,1927)和《车轮上的一伙》(TheGangonWheels,1930)、约翰·亨利·马克阿特尼(JohnHenryMacartenyAbbott)的《狗鼻子》(ADog’sNose,1928)就是这类校园小说的代表。故事通常发生在校园之外,只在开始对校园作间接的介绍,时间往往是假期,这样就自然引出了随后的探险。神秘的元素包括发现失落的财宝、追踪罪犯、造假者及战争等等。比如莉莲·特纳的儿子道格拉斯·托马斯的《车轮上的一伙》就讲述了一群滑稽健壮、总是跟父母或老师产生矛盾冲突、总是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时不时还很情绪化的男生在学校因流行性感冒蔓延不得不关闭的一个星期里,在“上六”地区追逐伪造贩子的故事;马克阿特尼的《狗鼻子》则用不动声色的叙述语气讲述校园男孩侦探比利·卡法克斯的故事,他帮助警察破获了一起校园抢劫案。
男孩校园小说在20世纪30年代以后有所衰落,不过在20世纪50年代、特别是20世纪60年代出现了一些宗教校园小说。这种小说本是在英国发展起来的一种校园小说类型,主要讲述一个拒绝基督和神的男孩或女孩转变成虔诚的基督徒,并成为试图向他的朋友们传达基督之优点的楷模。澳大利亚作家保罗·怀特和戴维·布瑞滕共同创作的瑞福德校园系列:《瑞福德的神秘马勒》
瑞福德的骚动》(RuctionsatRanford,1961)、《瑞福德的钓鱼赛》(RanfordGoesFishing,1962)和《大火中的瑞福德》(Ran-fordinFlames,1965)以及布瑞滕独自创作的《改造斯蒂芬·豪》(TheMakingofStephenHall,1953)都是宗教校园小说,尽管小说中也包括了各种运动活动、赛事以及恶作剧等事件,但主要还是讲述校园中的某一个男生皈依宗教的过程。
女孩校园小说
世纪末,只有屈指可数的几部女孩校园小说问世:1896年玛格丽特·帕克(MargaretParker)的《为了一个朋友》(FortheSakeofaFriend)和前文中已经提及的1897年路意莎·马克的《少女们:一个澳洲校园女孩的故事》及其续篇《女孩们一起》(Girls’Together,1898)。yipindushu.com
为了一个朋友》中的女主人公苏珊娜被指责剽窃了一篇散文奖参赛作品,在痛苦中得了脑热病,后来真正的剽窃者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部小说中包含的神秘、探险的元素和情节在后来不少女孩校园小说中出现过,如20世纪三十四年代创作颇丰的女孩校园小说家多拉·琼·波特的作品。小说中“被错误地指责”的主题也在后来的女孩校园小说中反复出现。
马克的《少女们》讲述女主人公林妮·林顿在悉尼一所高中与玛蓓尔·詹姆斯逐渐形成发展起来的牢固友谊、她们不同的家庭生活以及她们充满热情的校园生活。小说中,林妮和玛蓓尔一起办了一份校园杂志,而另一个女生也办起一份杂志与她们形成竞争。小说中的不少事件据说是以马克自己在悉尼女子高中的生活为蓝本的,林妮是马克自己,玛蓓尔则是她的好朋友艾瑟儿·特纳。现实影子如此明显“摇曳”,以至于该书的出版者在促销的广告语中称小说是“悉尼女子高中的故事”,可是作家本人否认了这一切,并要求其出版社停止上述说法。
不管马克是否在其小说中投射了现实的影子,澳大利亚的女孩校园小说的确反映了19世纪末和20世纪早期澳大利亚女性教育的发展变化。19世纪70年代以前,澳大利亚的女子学校主要是由私立的走读学校和天主教学校组成的,一些女子高等教育机构也开始成立。1875年,第一所学术性女子学院天主教女士学院在墨尔本成立。新式教育强调女性在音乐、艺术及女红方面的技艺,也培养女性的社会礼仪。19世纪80年代,澳大利亚的大学也开始招收女生。
比起男校来,私立的走读学校和公立学校在澳洲女子学校中的区分并不是清晰。到了20世纪20年代以后,澳洲的大部分女子学校,不论公私,基本上都采用了校服制度、学级长制度、住宿制及校徽校志等这些公立学校的元素。这些,在校园小说中都有所表现,比如康斯坦茨·马克尼斯的《校园小丑》(TheClownoftheSchool,1935)就有对澳大利亚女校采纳英国的校级制度非常细致的描述。小说中的校长麦克斯威尔小姐把一种改良的住宿制引入学校,把学校分成4个“协会”,有效地促进了学生之间的良性竞争和发展。
学校的普及给女孩带来了机会,教育对女孩发展的价值和意义在一些女孩校园小说中得以探索。康斯坦茨·马克尼斯的第一部校园小说《泡菜小姐》(MissPickle:theStoryofanAustralianBoarding-School,1924)就对学校应该如何全面发展女孩的性格投入了更多的关注。作为一所长老会女子学院的校长,马克尼斯在小说中提出了她的教育哲学。女孩罗拉来到悉尼一所教堂女子寄宿学校,成为这里的新生。品性优秀的罗拉遇到了同学翠丝。翠丝是个淘气的女生,因此同学们和老师都叫她“泡菜小姐”。罗拉和翠丝在相处中变成了铁杆好朋友,在罗拉的影响下,翠丝在班里的表现也越来越好,变成一个模范学生,还被选为年级长。不过,小说并不是一则“好”女生改造“坏”女生的道德故事,罗拉并没有被塑造成特别虔诚的女孩,翠丝尽管是个鲁莽的女孩,喜欢捉弄老师取乐,但她的性格是非常坦率的。小说的着眼点在作为人的学生身上,是学校所代表的教育造就了她们。在1927年马克尼斯的另一部女孩校园小说《快乐学校》(TheGladSchool)中展现了同样的思想。这部小说以马克尼斯任教的悉尼长老会女子学院为背景,讲述两个跟翠丝一样喜欢搞恶作剧的女孩弗兰丝和多罗西在校园经历的冒险。其中有许多校园生活和活动的篇章,还包含了探宝、无板篮球赛、年度苏格兰舞会、为考试而准备的幸运茶、米迦勒节假日(米迦勒节是9月29日基督教纪念圣米迦勒的节日)等等情节元素,描述了女孩们的友谊、彼此之间的竞争、困惑、遇到的意外以及体验的兴奋,可以说给出了一幅非常真实的女子寄宿学校校园生活、课堂、娱乐和运动的画面。小说也通过一场剽窃事件展示了学校对女孩品性的影响和塑成。
喜欢恶作剧的女孩”其实是英国女孩校园小说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在澳大利亚的女孩校园小说中也不时出现,马克尼斯自己的4部女孩校园小说中都有这样的形象。《泡菜小姐》《快乐学校》中女孩之间的友谊加上她们之间的竞争也是澳洲女孩校园小说反复出现的主题。比如卡斯特兰登·戴维的《卢婉娜》(Lowanna:AnAustralianSchoolStory,1925)就以卢婉娜和新生琼之间的友谊发展为情节主线。友谊主题的反复出现甚至引起了研究者的密切关注,澳洲儿童文学学者塞斯比就在他的研究著作中对“小说中女生之间的友谊”进行了专门的细致分析。
与男孩校园小说不同的是,尽管女孩校园小说也有对女孩的各种运动、体育赛事等的描述,但是这些很少在女孩的校园生活中占据显眼活跃的位置,校园里的运动能人也很少像在男孩校园小说中那样成为叙事的重要角色。在女孩校园小说中,维持校纪和校园基调的重要角色是“带头女孩”(headgirl)。在皮克的《年级长舍拉》(SheilathePrefect)中,碧伊·林赛是带头女孩,她公正和蔼,为同学们所爱戴;戴维的《卢婉娜》中,带头女孩被大家称作“监管员”,在同学中很有威望。“带头女孩”的塑造展现了澳大利亚女校校园生活的另一个侧面。
澳大利亚的女孩校园小说很多都是成系列的。早期路意莎·马克的《少女们》就有两部续篇,从时间流逝的角度,讲述了女主人公的成长历程。20世纪20年代康斯坦茨·马克尼斯的4部女孩校园小说也算是比较松散的系列,因为尽管作品中的校园各不相同,但几个女主人公都是喜欢恶作剧的类型。与马克尼斯同时期的莉莲·皮克除了圣维吉尔系列的男孩校园小说,还为女孩创作了好几部校园小说,其中就有以女孩舍拉为主人公的舍拉系列,包括《舍拉在快乐山》(SheilaatHappyHills,1922)、《年级长舍拉》《三个单身女孩》(ThreeBachelorGirls,1926),有意味的是,在男孩校园小说中,皮克的校园为男孩们承诺了一个成为英雄的未来,而在她的女孩校园小说中,皮克的校园为女孩提供的未来则是婚姻和孩子。舍拉系列中的主人公舍拉尽管有着歌唱家的天赋,也有希望举办巡回音乐会,但她最终选择了婚姻。
年间,多拉·琼·波特创作了6部温特顿校园系列小说,《温蒂在温特顿学校》(WithWendyatWintertonSchool,1945)、《温蒂升级啦》(WendyMovesUp,1947)、《温蒂被监管》(WendyinCharge,1947)、《阿尔泰亚在温特顿的一学期》(Althea’sTermatWinterton,1948)、《温特顿的假日巡航》(WintertonHolidayCruise,1949)、《温特顿的新女生》(ANewGirlforWinterton,1950),这是澳大利亚校园小说中最长的系列,被认为是“唯一的真正澳洲女孩校园小说”。因为在皮克的舍拉系列和马克的少女系列中,不少事件是在校园以外的环境中发生的,小说似乎更关注作为学生的女主人公,校园只是她们生活的背景之一,而温特顿系列却紧紧聚焦于校园,叙事不仅仅关注女主人公温蒂,甚至在《阿尔泰亚在温特顿的一学期》和《温特顿的新女生》中,温蒂退到了“幕后”,故事讲述的是温蒂已经离开温特顿后的校园生活。
温特顿系列在澳大利亚校园小说中占据一个很重要的位置,除了上述原因以外,还在于它首次真正地描写了澳洲公立女子学校。尽管皮克和马克尼斯的小说背景也设置在公立学校,但只有波特的温特顿系列以其细节化的描述,全方位地展现了源自英国的公立学校的模式。小说特别强调了公立学校中传统的组成,如校园教堂、校舍的布局、寄宿制、年级长制度和校徽校歌等显示学校身份的标志。另外,温特顿系列虽然每一本都不超过180页,但是充满了发现失踪的父母、孩子和父母重聚、间谍等等带有浪漫色彩的情节,作者波特也因此被称为是“最具想象力的情节创造者”。
澳大利亚校园小说在二战后的20世纪50年代经历了短暂的复兴后,再度在20世纪60年代沉寂下来,校园只在南·昌西、琼·费普森、伊万·索撒尔、埃莉诺·斯宾塞等人的小说中偶尔出现,并且占据不太重要的位置。直到20世纪80年代,校园才再度兴盛于小说中。不过小说呈现的学校环境、校园生活、学生与学生之间、老师与老师之间以及学生与老师之间的关系变得多样化起来,主题意蕴也比以往更复杂,并不太适合归为简单的校园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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