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玛丽·欧文斯

玛丽吾友：

你一定会奇怪，怎么今天我们刚分手，我就又给你写信了。

惟一的解释只能是，最近多次和你相见，使我比平常更想你了；而这次见面时，我们很少表达过彼此的想法。你一定知道，我不能抱着满不在乎的态度看到你或者想到你，然而我对于你的真正感情，你可能理解错了。如果我知道你没有理解错，我就不用这封信来打扰你了。别人也许不需要更多的消息就心中有数了，但是我认为我有特别的权利以不知道情况为借口，而你理当承认这个借口。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处置得当，在女人方面尤其如此。在目前这个时候，我特别要对你做得得当，如果我知道不理你是得当的话——我有点猜疑确是如此——我就会不理你。为了把事情尽可能说清楚，我现在告诉你，这件事你可以不再谈了，你可以永远不再想起我（如果你曾经有一点点想我的话），也可以不答复这封信，而我对你决无半句怨言。我甚至要更进一步说，如果这样做能使你更舒服一点，或心里更好受一点，我就衷心希望你去做。不要以为我是想借此同你断绝关系。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真正希望的是，我们进一步的关系将取决于你自己。如果进一步的关系无补于你的幸福，那肯定也无补于我的幸福。如果你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受我束缚，希望我放开你，我现在愿意放开你；而另一方面，如果我能相信把你束缚得更紧将会在一定程度上增进你的幸福，我就愿意甚至急于把你束缚得更紧。问题的确都在这里面了。再没有比知道你不快活使我更不快活，知道你快活使我更快活的了。

上面所说的一番话相信不会被你误解，而我写这封信的惟一目的，就是希望你理解我的意思。如果你以为不写回信为好，那就永别了。愿你活得长久和幸福。

但如果你决定回信，那就请你像我一样坦率。你想对我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不会有任何坏处或危险，你尽管实说好了。yipindushu.com

1837年8月16日

列宁的情书

——致克鲁普斯卡娅

亲爱的娜迪尤什卡：

趁克列斯廷斯基去皮尔姆的机会，写封信给你。或许你还能收到。

昨天收到莫洛托夫由喀山打来的电报，并复电给他说：有人告诉我，在离开喀山之前，夜间三点你一定能收到命令。

从莫洛托夫的电报里，知道你的心脏病常常发作。这说明你过度劳累了。应当严格遵守规定，好好听医生的话。

否则到冬季你就不能工作！别忘记这一点！关于教育人民委员部的事情，我已经打电报给你了。东部战线打得很漂亮。今天听说我们拿下了叶加特林堡。南方有转变，但还没有根本好转。我们相信迟早总会好转的。

虽然我苦苦劝说高尔基，但未能把他劝走。昨天和前天我同米嘉，阿尼亚来到哥尔克（米嘉在这里呆四天）。菩提树已开花。我们休息得很好。紧紧拥抱你吻你。

希望你休息多一些，工作少一些。

你的弗·乌

诺贝尔的情书

——致莎菲娅

我心爱的莎菲娅：

昨天没有收到你的信，我离开你那么远，目前的季节对你脆弱的身体又十分不利，这更使我焦虑不安。在我们北方，阳光充足，气温温和，但愿你那里的天气也能如此。

亲爱的宝贝，你埋怨说，我的信只是三言两语、欲言又止。除非我违背自己的意志明白地告诉你，否则你是不会知道其中原因的。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人们，‘尤其是妇女，都是利己主义者，只为自己着想，但是我一开始就意识到，并感觉到你把自己在人生中的地位摆错了。从那时起，我对此越来越遗憾。因此，我强迫自己对你冷淡，经常对你发脾气，不让你对我的感情深深地扎根下来。你也许以为你爱我，但你真正感到的是感激，或许是尊重，这样的感情远远满足不了一颗年轻的心灵对爱情的渴求。将来有一天——这一天也许不会太远——你会真诚地爱上另一个男子。如果我已经牢牢地把你束缚在情网之中，到那时你又会怎样地责备我呢？想到这些，我不得不用理智来控制感情。我并不像你经常责备的那样心如铁石，也许我比别人更感到寂寞的重压。许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求着一条通向另一个心灵的道路，但那颗心决不是一个21岁的女子的心，它对生活的感受同我的全无给居里夫人的情书致玛丽：再没有比得到你的消息更使我愉快的事。我极不愿意两个月听不到你的音讯：这也就是说，你的短柬是我最欢迎的东西。我希望你正在储蓄好空气，在10月里回到我们这里来。至于我，我想不会到任何地方去，我留在乡间，整天消磨在我那开着的窗户前或花园里。我们已经彼此答应至少作最好的朋友，是不是呢？只希望你不改变主意才好！因为没有一种诺言是束缚人的，这种事更丝毫不能勉强。虽然如此，我们若能彼此亲密地生活着，醉心于我们的梦想——你的爱国梦，我们的人类福利梦和我们的科学梦——那仍旧是极好的事；不过我差不多不敢相信能够实现。

在这些梦想中，我相信只有末一种是正当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没有改变社会情况的力量，而且即使我们能有这种力量，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从某种意义上看，无论我们在哪一方面采取行动，我们永远不能准确知道我们这样设法延缓不可避免的演变，究竟是否害多于利。可是由科学观点看，正相反的，我们可以希望在这方面做出一点儿成绩来；这方面的基础比较稳固，所有的发现，无论多么渺小，都是成绩。

你看，一切事如何互相联系着？我们已经同意做好朋友，不过若是你一年内就离开了法国，这种两个人彼此永不再见面的友谊，未免太柏拉图式了。你同我在一起不是要比较好些么？我知道这个问题要使你生气，我也不愿意再对你说这个，而且从各方面看来，我都觉得配不上你！

我想请求你允许我在福利堡与你不期而遇，但是你只在那里留一天，是不是呢？那一天你当然要和我们的朋友科瓦尔斯基在一起了。请你相信我完全对你忠实。

1894年8月10日

居里，法国著名的物理学家和化学家。生于法国巴黎的一个医生家庭。

16岁时获得巴黎大学文化学院科学学士学位，18岁得到物理学硕士学位，并留校任实验室助教。发现居里定律。

玛丽（居里夫人），1887年和居里相识，共同志趣使两人产生了爱情，1895年两人结婚。1898年，发现一种新的放射性元素“钚”，后又发现另一种放射性元素“镭”，并由此获得190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弗吉尼亚·伍尔夫的情书

——致伦纳德·伍尔夫

最亲爱的：

我确信我又要疯了。我感到我们不可能再经受住又一个可怕的精神崩溃时期。而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复原了。我开始耳鸣，思想不能集中。因此，我将要采取一个似乎是最为恰当的行动。你已经尽可能给了我最大的幸福。你已经在各方面做到了一个人所能做到的一切。直到这个可怕的疾病来临，再也没有两个人会比我们更为幸福。我再也支持不下去了。我知道我正在浪费你的生命，如果没有我，你就可以工作。我知道你愿意工作。你瞧，我甚至不能在信中恰当地表达我的意思。我也不能阅读。我想要说，是你给了我一生的幸福。你对我体贴人微、百般忍耐，简直是好得令人难以置信。

我要说——人人都知道这件事。如果有人能够挽救我的话，那就一定是你。我已失去了一切，但我仍然深信你的善良。我再也不能浪费你的生命了。

我想，再也没有两个人会比我们更幸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