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后期渐趋丰富的俄罗斯现实主义儿童文学
俄罗斯在农奴解放运动中前进。别林斯基的儿童文学现由车尔尼雪夫斯基和杜勃罗留波夫继承并发展着。以培养农奴解放运动和建立新社会制度的新人为宗旨的、受革命民主主义思想引导的儿童文学,是和两位文学理论巨人的名字分不开的。教育家们从培养新人的角度对儿童文学问题也给予了敏锐的关注。
这一时期里,作为文学作品和理论生长园地的刊物和出版机构发挥了自己不可替代的作用,尤其是在60年代里。
描写平民生活的儿童诗歌从70年代起在儿童文学发展中占有重要位置。首先是尼·涅克拉索夫(182l—1878)为孩子写了诗。依·苏里科夫(184l—1880)继承涅克拉索夫的传统,用诗篇朴实地、真诚地向孩子描绘俄罗斯的乡村生活,其中《割草人》《一个穷人的遭遇》《池塘边》《草原》《雨后》等佳作被教科书收为课文,《童年》一诗甚至让当时的人都能随口成诵。他的童诗还被谱上曲子传唱。和苏里科夫齐名的费·丘特切夫(1803—1873)、阿·费特(1820—1892)、阿·康·托尔斯妥依(1817—1875)的优秀诗作被收进诗集和教材。 民间童话对孩子从来都有很强的诱惑力。亚·依·阿法纳西耶夫的《俄罗斯童话》,尼·米哈依洛夫的《俄罗斯童话》是继格林兄弟童话之后的两项重要成果,它们对丰富俄罗斯儿童的文学读物方面立下了自己的功劳。 在19世纪后期的几个年代里,俄罗斯引进了勃莱姆、达尔文、法拉第、瓦格奈尔等人的自然科学知识读物。俄罗斯孩子面前很快展现一个动植物世界,于是在俄罗斯也很快出现了同类作品,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乌申斯基的同类作品在俄罗斯起到了开启新河的作用。列夫·托尔斯泰为《识字课本》而写的作品,用高品位的艺术文笔向孩子们传递自然科学知识。向孩子们介绍大自然的还有叶·别凯托娃的儿童知识读物《大地和在大地上生存的生物》、亚·奥斯特罗戈尔斯基的《闲暇记游》、谢·阿克萨科夫的《带枪猎人的笔记》,值得一提的还有蒂米里亚吉夫的《植物的生活》。 地理性科普文学作品中真实、曲折、动人的描述赢得了众多的读者。首先应被提到的是俄罗斯大旅行家谢·马克西莫夫的《俄罗斯群山和高加索群山》《沉睡的大森林》。这个文学品种后来发展为游历纪实,堪称范作的就有依·冈察洛夫的特写作品和德·格里戈罗维奇的《帕拉德号巡洋舰和列维桑轮船》。 同一时期,小读者开始拥有了历史题材的作品。著名历史学家谢·索洛维耶夫为低龄孩子写了《俄罗斯史篇》(1866),历史学家尼·柯斯托马罗夫写的《市民会议制》(1865)、《第一个冒名顶替人物》(1866),大教育家符·沃陀伏佐夫写的《俄罗斯历史故事》(1862)。人物传记性读物在儿童文学中占有重要地位,那些伟人和民主主义的革命活动家对孩子们的献身教育能起很好的榜样作用。车尔尼雪夫斯基和杜勃罗留波夫带头为孩子奉献了这方面的著作。 新的题材和新的形象的涌入,给俄罗斯儿童叙事文学的发展注入了蓬勃的生机。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中,社会问题和道德问题、少年儿童的精神世界都得到了深刻的揭示,列夫·托尔斯泰的《童年》《少年》《青年》,其主人公的成长过程表现得很有心理深度。刻画贵族家庭孩子性格形成过程的作品中,除托尔斯泰的《童年》外,尚有阿克萨科夫的《孙子巴格罗夫的童年时代》(1858)在文学史中占有较重要的地位。但是阿克萨科夫和托尔斯泰的同时代作家并不都像他们那样有一个快乐而幸福的童年。针对当时“童年诗篇”题材风行一时的状况,当今的批评家谢·马欣斯基在他的《阿克萨科夫》一书中指出:一个人生活在被剥削家庭里,他的童年就不可能是快乐而幸福的。平民出身的作家亚·列维托夫在他的短篇小说《我的姓》的开头这样写道:“我深深羡慕有些人,他们竟能将自己被生活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童年时代用非常欢快的笔调加以描绘,把它说成是黄金时代、永生不忘……我纵然有可能返老还童,也不希望重复我的童年。我决不会把自己的童年叫作‘黄金时代’的,连叫作‘黑铁时代’我也不愿意,因为黑铁也还是逃不了去做他人赚钱的资本。”阿克萨科夫的同时代人尼·波妙洛夫斯基在他的自传性小说中说:“大家都相信童年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最天真的、最快乐的,可这是谎言……”作为珍贵的文学遗产流传至今的作品中,表现了童年苦难的还有德·格里戈罗维奇(1822—1900)的《割胶男孩》、马明-西比里亚克的《转轮手》《养家的少年》《石井里》、契诃夫的《万卡》《渴睡》、柯罗连科的《地窖里的孩子们》、托索季姆斯基(1843—1912)的《面包的故事》《从达尼洛夫城来的盲童》。 俄罗斯描写航海的巨擘康·米·斯塔纽科维奇(1843—1903)关于海员、水兵生活题材的作品对孩子有很强的阅读诱惑力。他的《舷外的人》《黑暗冲击》《黑孩子马克西姆卡》《小水兵》等“航海故事”歌颂了水兵的功绩,谴责了沙俄军官,其故事趣味俱全、细节真实,尤其是《黑孩子马克西姆卡》,写了一个俄罗斯老水兵和一个被救的美国黑孩子结成忘年之交的动人故事,其人道主义精神感动着全世界的儿童读者,从而成为儿童文学史上持久保持生命力的名作。 后来一直被作为优秀儿童读物向孩子推荐的童话《青蛙旅行家》(1887)和小说《信号》,是英年早逝的才华卓荦的符·米·加尔申(1855—1888)留给世界儿童的杰作。柯罗连科曾说,有一些作品随岁月而消逝,而“另有一些作品则缠绕在读者的记忆深处、烙入读者的灵魂,它们不会消亡,只会转入未来,成为未来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这里指的就是加尔申的作品。 19世纪后半期的俄罗斯,在抑制有害于儿童精神的读物影响的同时,把儿童文学推进到一个新水平,题材、主题、品类都扇形展开了,现实主义在儿童文学中的成功和胜利,使俄罗斯儿童文学有了自己的特质、有了自己的“强项”。 19世纪后半期俄罗斯对儿童文学发展产生过重大影响的文学大家 大家、巨擘、名人对于儿童文学发展的影响效应非同寻常,对当世对后世都如此。乌申斯基、阿克萨科夫、加尔申、列夫·托尔斯泰、斯塔纽科维奇、马明-西比里亚克、契诃夫等诸作家都是这样的大家和巨擘。 康·德·乌申斯基(1824—1870)是19世纪60年代的俄罗斯伟大教育家,他对俄罗斯儿童文学的形成、发展产生过巨大影响。1861年和1864年,他写成了教科书《儿童世界》和《祖国语文》。它们的使用范围包括家庭。在这两部教科书里,乌申斯基大幅度收入了童话、儿歌、趣话、谚语、俗语、谜语和叙事文学、诗篇中的高品位之作。他对低龄儿童的听读特点很有研究,所以他的童话故事多半是为他们而写的,在童话里嵌些诗和儿歌。在《祖国语文》第一册里,他安排进了《拔萝卜》《金蛋》,在第二册里,他安排了《狐狸和狼》。在许多情况下,他把童话、故事缩减,加以再创作,让许多细节更准确了,个别情况下还作必要的扩写。乌申斯基在继承民间文学传统的同时,还创作了许多童话,其中奉献给低龄儿童的有《小老鼠》《小猫》《马驹子》《鹅》等;给稍大一点的孩子的有《四个愿望》《要学会等待》《胆小的瓦尼亚》《孩子在树林里》《瞎马》等。 乌申斯基深信:“教育不只是要开发人的智能、扩大他们的知识面,而且要燃起他们对劳动的渴望,一个人不干活,他就不会受到尊敬,也不可能有幸福可言。” 乌申斯基的儿童文学作品是俄罗斯儿童文学史同时也是世界儿童文学史上特殊的文学现象,后来,马尔夏克在他的论文中这样写道:“唯乌申斯基的作品有资格同列夫·托尔斯泰的儿童文学作品相提并论,共同被称为艺术的儿童百科全书。”他接着写道,“高尔基所力求做到的,正是乌申斯基和托尔斯泰所一心追求的,那就是在为孩子们创作时总是力求作品能包罗万象,用艺术的手段来完成巨大的教育培养重任。” 德·纳·马明-西比里亚克(1852—1912)是取材于乌拉尔群山的现实主义作家,他和俄罗斯大自然的联系,给了他的小说作品和童话作品以美和力量。他给俄罗斯儿童文学带来了一大笔财富,一生著作约140本,最著名的是他为自己失去母亲的小女儿阿廖娜写的《阿廖娜童话》。他为孩子们创作了特写,以动物为主人公的故事佳作(《灰脖鸭》《小熊》《老麻雀》),以描绘大自然为主的观察记(《苍翠的群山》),以描写普通俄罗斯人的劳动、英勇、善心为主的故事(《猎人叶米里》《冰河上的小屋》《自由人亚什卡》),还有揭露残酷童工剥削、描写童工非人生活和非命之死的小说(《转轮手》《养家的少年》)。 安东·帕甫洛维奇·契诃夫(1860—1904)对少年儿童的培养教育问题怀有兴致,他的《家庭教师》《套中人》《大学者的故事》都是模拟“道德教育读物”写成的讽刺作品。契诃夫也很了解孩子的心理,并准确地将其表现在他的短篇小说中,《格里夏》《变故》《在家里》《生活琐事》《厨娘》《牡蛎》等都是有力的例证。就对沙皇时代孩童生活惨象的真实揭示来说,它们在俄罗斯文学中是不可多得的杰作。《万卡》和《渴睡》这两篇世界名作是作家对革命民主主义文学的继承和发展。“小苦力”题材在此以前已颇为风行,到契诃夫这里令人欣喜地出现了一个艺术高峰。契诃夫还是《卡什唐卡》《白额头母牛》两篇以动物为主人公的儿童文学杰作的作者。他认为,描写对家畜的怜爱会给孩子以良好的熏陶。《卡什唐卡》是中篇规模的世界儿童文学名作,它以一只叫“卡什唐卡”的小狗的心和眼来观察分析世界。作品把小狗写得孩子般欢乐而幼稚的同时,用不多的笔墨成功地将一个贪杯的木匠形象刻画得呼之欲出,并在结尾的闹剧场面中点明作品所蕴含的寓意:即使是对狗而言,精美的食物、新奇的环境也终究不如清贫却有充分自由的生活来得可贵。
版权声明
本站素材均来源与互联网和网友投稿,欢迎学习分享
19世纪后半期俄罗斯儿童文学轮廓勾勒1:http://www.yipindushu.com/wenxue/8849.html
推荐文章
09-12
1 经典句子,记录历史的不朽铭文09-12
2 经典句子,绽放生命的绚烂花朵09-05
3 歌颂母亲的名言诗句09-06
4 5字头像和网名一套09-12
5 经典句子,散发智慧的芬芳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