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塞关于耶稣少年时代的两本小说《耶和华和我》(MeandJeshua,1984)和《米兰达回家》(MirandaGoingHome,1985)也是以宗教和历史为主题的。其中《耶和华和我》曾获1985年度图书奖提名。小说通过耶稣的表兄朱迪的视角讲述了耶稣的童年时代:从耶稣返回故乡拿撒勒到在圣殿进行辩论时期的事迹。不带情感偏见地塑造了一个天性可爱仁慈,却又带着庄重的使命感的男孩形象。斯宾塞对童年时代耶稣的想象充满了原创性,既呈现了他的善举和神秘(神性),又兼及其人性的一面,让读者觉得这是一个令人信服的男孩;《米兰达回家》则讲述一个犹太妇女和一个罗马百夫长男子混合婚姻的结晶:女孩米兰达在追溯自己的信仰起源时,发现犹太教源自耶和华时代。从历史的角度讲,这两本小说都可以看成是检视宗教精神起源的历史小说。767
《米兰达回家》还触及了流亡与疏离的主题。其实这个问题自创作《绿色月桂树》(TheGreenLaurel,1963)和《喜鹊之年》(TheYearoftheCurrawong,1965)时,就已经吸引了斯宾塞的关注。《绿色月桂树》中的主人公女孩莱斯莉不喜欢自己家吉卜赛人似的四处飘荡的生活方式,她对建筑和房屋很感兴趣,希望将来成为一名建筑师。一开始,莱斯莉认为所谓家就是待在某一个地方,她祈愿“像绿色月桂树一样,扎根在一个永久的地方”。但是随着身体和情感的成长,莱斯莉的视野拓展开来,她意识到:“光有一栋有根的房子还不够。”
如果说《绿色月桂树》探讨的是“家”的流离的话,那么《喜鹊之年》则触及了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女孩对自我的定位。肯代尔一家的四个孩子中,有三个都有非常清晰的目标:12岁的艾利克思致力于历史研究;11岁的特瑞热爱写作;8岁的彻斯着迷于矿物学。只有老大伊丽莎白没有什么生活目标,她为此忧心忡忡,不知道自己想做和能做什么。但是当全家从城里搬到喜鹊渡口时,伊丽莎白意外地发现自己具有制陶的才能,从而加入了一群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规划的孩子的行列,这令她的父母如释重负。到了《米兰达回家》,这个问题则变成了对家族宗教信仰的“位置”的追踪和确定。但不管是哪一种,早先澳大利亚儿童小说中那种对人在世界、自我在社会中的位置的确定感已经不复存在,这可以说是日益变化的澳洲社会的一种时代焦虑的写照。
斯宾塞也是澳大利亚比较早在作品中关注残疾、偏见、同性恋等问题的作家。《无处》(TheNothingPlace,1972)聚焦于一个有听力障碍的男孩格林,他努力维持着与酗酒者瑞格——另一个“异类”的友谊。《十月的孩子》(TheOctober,1976)中,道格拉斯的弟弟卡尔患有自闭症,为了能让卡尔得到治疗,全家不得不离开宁静的乡间搬到繁忙的悉尼去。斯宾塞仔细描写了家庭中的每一个成员对待卡尔的态度:姐姐阿德蕾尼对卡尔视而不见,而除了母亲以外,尽管不情愿,道格拉斯还是承担起照顾卡尔的大部分重担,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责任感也逐渐发展起来。《给圣安东尼的蜡烛》(TheCandleforSaintAntony,1977)则触及了非常敏感的同性恋问题,故事中的两个男孩:贾斯汀来自富裕家庭,而鲁迪来自贫穷的单亲家庭,两人是好朋友。学校的一次远足活动使他们变得更亲密,鲁迪请求贾斯汀留在韦恩纳,和自己在一起。然而,他们的爱恋关系被另一个男孩格瑞格差察觉,他到处宣扬“奇怪的事”,迫使贾斯汀不得不离开鲁迪,回到了悉尼。768《第七粒石子》除了新教与天主教的冲突外,也触及了青少年怀孕的问题。《回家的时间到了》(TimetoGoHome,1973)则涉及了原住民问题,男孩罗万打算教一个土著男孩打橄榄球,但这引起了不少麻烦。 无家可归的孤儿也是斯宾塞关注的话题。《剩余者》(TheLeftOvers,1982)带有斯宾塞作品中特有的幽默色彩,但其主题是沉重的。卓尔住在一个儿童之家,这是卓尔所知道的唯一的家,另外三个孩子贾斯迈、詹姆斯和斯托是他仅有的家人。所以当卓尔听说儿童之家就要被卖掉时,为了避免无家可归以及被分离的命运,卓尔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四个找到一对寄养父母,他在报纸上打广告,甚至通过一档电视节目发出召唤。小说中的几个孩子和其他人物都非常个性化,也非常有幽默感,然而,读者的心并不轻松。 斯宾塞也是物质主义、偏执以及中产阶级装腔作势的价值观的批判者。769《第七粒石子》中的布丽吉特有一种学校里那些富家女孩所缺乏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给圣安东尼的蜡烛》中的鲁迪虽然贫穷,但他的文化价值观是富家子弟贾斯汀所没有的,最终,贾斯汀也从他身上学会了很多。 1991年的《另一只麻雀在歌唱》(AnotherSparrowSinging)是斯宾塞的最后一部小说。康特尼和肯斯是一对兄弟,在他们暴躁的父亲离家出走后,两个男孩不得不经历一段调整适应期。康特尼无法适应生活突然变得“正常”,而肯斯深陷父亲暴力虐待的创伤中不能自拔,直到最后兄弟俩才在一个小社区里找到了一点平静。 斯宾塞的作品背景大都设置在新南威尔士,真实地描绘了澳大利亚的风物,塑造了澳大利亚的人物,她笔下的儿童和青少年通常都在某一方面处于主流社会之外,这种疏离变成了他们克服困难并增长自我认知和自信心的起点。同时,通过对这些“异端”的书写,斯宾塞也探究了文化、宗教、阶级等诸多方面的问题。 斯宾塞的作品曾多次获奖,《绿色月桂树》《十月的孩子》分别获得1964年度和1977年度澳洲童书协会(CBCA)图书奖;《玛丽克莱尔的家谱》曾获CBCA图书提名奖等等。1999年,斯宾塞因其对澳大利亚儿童文学长期而杰出的贡献,而被授予澳大利亚艺术协会荣誉奖;2005年,她又因对澳大利亚文学的贡献和在儿童自闭症疗治方面的努力而成为澳大利亚安理会(OrderofAus-tralia)的成员。770 (4)派翠克·瑞特森(1921—2010) 派翠克·瑞特森出生在新南威尔士的利斯摩尔。1946年至1960年间,瑞特森在波纳波地区医院从事管理工作,就是这一时期,她开始创作儿童小说。1964年至1975年间,她先后担任新南威尔士《校园杂志》的助理编辑和编辑。瑞特森是澳大利亚一位杰出的儿童文学作家,在三十多年的时间里,共创作了二十多本书,获得了无数的奖励和荣誉。1986年,瑞特森获得国际安徒生大奖,是澳大利亚文学史上第一位获得该奖的作家。1999年,新南威尔士还以她的名字命名了一项儿童文学奖。其作品迄今被翻译成至少16种语言出版。 瑞特森的许多作品都曾获澳大利亚年度童书奖的提名,并有4本书赢得了这一奖项:1956年《狡诈的蛇》(TheCrookedSnake)、1974年《纳甘与星星》(NargunandtheStars)、1977年《冰人来了》(TheIceisComing)、1983年《小怕》(ALittleFear)。 瑞特森的小说有两个重要的特点:一是其对土著民间故事的再创造,特别是对其丰富的幻想和神话元素的汲取;二是她的作品显示了其对土地重要性的理解。 瑞特森的第一本小说是1955年出版的《狡诈的蛇》。小说叙述了一个现代探险故事,包含了动物保护的思想。三对兄弟,康维家的简尼和皮特、芬顿家的罗伊和约翰、开普家的双胞胎斯柏基和斯奎科组成了一个秘密的团体,他们称之为“狡诈的蛇”。6个男孩发现了一个动物保护区,与4个试图射杀保护区中的动物的男孩发生了争吵,在一番斗智斗勇后,“狡诈的蛇”没收了4个男孩的枪,并在大人的帮助下,把他们赶出了动物保护区。小说中充满精彩的对话,是瑞特森写作才华的初次展示。自此以后写作成为她生活的常态,其独特的创作风格也逐渐形成,小说的背景也从乡村向城市转移。 《班耶普的洞》(TheBunyipHole,1958)是瑞特森的第二本小说,曾获1959年度澳洲图书奖提名。这本小说仍然是讲述一个探险故事,也是一个男孩自我发现的故事。性格懦弱、缺乏自信的男孩宾缇·科林斯面临一个难题——他的狗荷马被侵略者绑架了!为了救出荷马,宾缇不得不冒险跳进班耶普的洞(一个深坑)中去寻找荷马。在拯救与被拯救的过程中,宾缇发现自己对付艰难的攀爬时,还是很有办法的。 接下来的三部小说《蜜石》(TheRocksofHoney,1960)、《羽星》(TheFeatherStar,1962)、《地心处》(DowntoEarth,1965)则与南·昌西和埃莉诺·斯宾塞的作品一样,以性格内向、腼腆的女孩作为小说的主人公,但瑞特森关注的焦点并不仅仅是这类女孩的成长。《蜜石》的主题是自然的平衡,讲述的是白人来到澳大利亚之前一个被藏在秘密的地方的石斧被发现的过程,其中涉及了几个神秘的土著角色,而古老石斧从其休憩的地方被“发现”,其实象征着澳洲自然被“打搅”的过程;《羽星》则描述了一个敏感害羞的女孩在迈向成年的过程中,所体验的尴尬和情绪变化;《地心处》则是一部科幻小说,小说的主角是来到地球的火星女孩马汀,瑞特森透过马汀新鲜的视角展示了当代澳大利亚城市生活。 瑞特森在《蜜石》中就已经表现出来的对土著梦故事、土著文化和土著人民的兴趣在20世纪70年代和20世纪80年代进一步成为其小说创作的源泉和关注对象。作为一个白人作家,她对白人与土著精神的冲突的跨文化想象不仅吸引了广大的青少年读者,也为众多的成人读者所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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