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们大可不必为一百年后的事情担忧,也不用为一百年前的事情哭泣。死亡只是另一种生活的开端。无论活多久,最终都是殊途同归。
对于不复存在的事物,长与短都没有多大意义。亚里士多德说,希帕尼斯河上有一些动物只能存活一天,上午八点死亡是夭折,下午五点死亡便是老死。切忌把生命的长短和幸福与否相关联。如果将我们的生命与永恒、山川、河流、星辰、草木,抑或一些动物相比,那么活得长短简直微不足道。
无论你的生命何时结束,它都是完整无缺的。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寿命长短,关键在于你的意愿。有些人寿命很长,但似乎从来没活过。因此,活着时要好好生活。
或许你曾认为自己永远也走不到目的地,然而,哪条路没有出口呢?倘若有人陪伴会让你放松一些,那请记住,世界正与你结伴而行。 商人依靠年轻人的挥霍来赚钱,农民则依靠庄稼涨价,建筑师依靠房屋倒塌,司法人员依靠民事诉讼与纠纷,神职人员依靠人的死亡与罪恶。古希腊喜剧作家菲莱蒙说,没有哪位医生希望他人甚至自己的朋友身体健康,也没有哪个战士希望世界和平,同理可类推到很多人事上。倘若我们审视一下自己的心灵,会发现内心孕育与产生的愿望,多数都是损人利己的。 我认为,哲人可以在心灵上摆脱一切束缚,自由地对事物作出判断,但表面上还是应该遵循习俗。公众社会不需要我们的思想,至于其他,比如我们的行为、工作、财富,甚至我们的个人生活,都须服从社会和公众舆论。就像苏格拉底之死,即便法官的判决是不正义的,他也没有为了活下来而违抗法官的判决,因为遵守所在地的规则与法律是一条普遍的规则与法律。 只有那些考虑到最坏结果甚至死亡而毫无畏惧的人,才会表现出彻底的、真正的自信。然而,倘若畏畏缩缩、犹豫不决地去参加一次重要和谈,这种自信也是于事无补的。博得他人的好感与同情,勇于向人屈服并获得他人的信任,这才是明智的做法,只要是自由和不受任何需要限制的,只要这种自信毫无杂质,是在有思想准备,至少是在毫无顾虑的情况下给予的。 对待知识,我们只急于把它记下来,却不吸收理解。 这样知识只能沦落为炫耀、交谈和引经据典的资本,就像一枚毫无意义的钱币,除了用来计数或投掷外,再无他用。 这样的蠢事我也做过,例如我会从书本中搜集喜欢的箴言警句,将其搬进我的作品中。它们在我的作品里,就和在原初的地方一样,都不属于我。我坚信,我们只可能凭靠现在的知识,而不是凭靠过去或将来的知识成为有学识的人。 我们只知道死记硬背他人的观点与学识,却不懂得将之变成自己的东西。就好像故事中的取火者,为了取暖到邻居家借火,看到旺火后便停下来取暖,忘了取火回家。肚子里填满食物,如不消化就无法转化成能量强身健体,这样又有何用?卢库鲁斯没有作战经验,却通过读书成为伟大的将领,而这绝不是死记硬背的结果。 我们总是扶着他人的胳膊走路,以致力气丧失殆尽。 为了给不怕死找些道理来武装自己,就向塞涅卡借;为了找些话来安慰自己或他人,就向西塞罗借。这种窃取来的有限才能令人不齿,但凡我们主动思考,就能自己得出答案。 倘若我们的思想不健康,判断力不准确,我宁愿让学生将时间用来打网球,这样至少可以让身体变得强壮。看看很多人在学校学了十五六年后回来的样子,他们几乎什么都不会做,身上流露出的,只是学了拉丁文和希腊文后凭白多出来的自大和傲慢。他们本该饱含思想而归,却只带回浮肿的心灵,没有变得充实,反而愈发虚肿。 在雅典,人们学习怎样说得好,在斯巴达,人们学习怎样做得好;雅典人学习怎样推翻某个诡辩论,不被模棱两可、混淆是非的话语蒙骗,斯巴达人则学习如何抵制欲望的诱惑,直面命运与死亡的威胁;雅典人专注于说话,不断精进语言,斯巴达人执着于行动,不断锤炼心灵。 我发现有些人将别人的甲胄穿在自己身上,连手指头都不露出来,就如现在很多人所做的那样,将前人的思想修改修改充当成自己的思想。这些人自己没有什么才能,便用他人有价值的思想来标榜自己,这显然是不公正、不道德的行为。更为讽刺的是,他们只能用这种沽名钓誉的方法赢得平庸之辈无知的赞美,在智者面前却原形毕露,然而惟有智者的认可才是真实有分量的。 对我而言,没有比这种抄袭更为可耻的事情了,除非为了更好地表达自己,否则我不会引用他人的话。 老师应该让学生跑在自己前面,以便判断学生的速度,继而调整自己的速度来顺应学生。倘若师生速度不协调,教学便会变得很艰难。我认为,选择适当的速度,保持步调一致是最困难的事情。一个高尚且眼力好的人懂得俯就顺应孩子的步伐,并加以指导。在我看来,上坡比下坡的步伐更稳健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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