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看魏晋令、诏的创作。曹操《让县自明本志令》采用口语,直抒胸臆,不纠缠于故实典事,避免了一般诏令雅奥板滞的弊端。他自为孝廉开始,就以立世扬名为目标,亦即“欲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誉,使世士明知之”。后来平定四方,位极人臣,仍以周公自期,其云:“齐桓、晋文所以垂称至今日者,以其兵势广大,犹能奉事周室也。《论语》云:‘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可谓至德矣。’夫能以大事小也。”又说:“所以勤勤恳恳叙心腹者,见周公有《金縢》之书以自明,恐人不信之故。”这些都可以看到儒家经典对其人格志向形成的垂范作用。当然,曹操以王道与霸术兼宗,认为“江湖未静,不可让位”、“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他虽然欣赏乐毅、蒙恬、介之推、申包胥忠直不渝的品节,但对他们悲剧性的遭遇深感恸挽引以为戒,其所称“每读此二人书,未尝不怆然流涕”,又“未尝不舍书而叹,有以自省”,可以说均是其“肝鬲之要”与肺腑之言。
纵观魏晋时期,历代君主亲自草拟诏令的并不多见,像曹操如此出色的作品更属难得,如张华就曾分别代高贵乡公、晋武帝拟《大赦诏》,这两篇诏书均弘扬儒家德义,却掩盖了改朝易代的阴谋和杀戮;同时张华一人为二主起草同一类型的诏书,也体现出魏晋文人人格的软弱性和依附性。前者云:“盖至化宽以服人,太上仁以怀物,以宽故能含载无方,唯仁故能容养万类。……相国晋王嗣业承绪,继明炤于四方,仁风肇被,六合旁靡,黎仪亿兆,日新厥志。朕喜百姓厉精自肃,以承首化,其大赦天下。”
再来看魏晋表的创作。曹植黄初四年《上责躬应诏诗表》说:“窃感《相鼠》之篇,无礼遄死之义,形影相吊,五情愧赧。以罪弃生,则违古贤‘夕改’之劝,忍垢苟全,则犯诗人‘胡颜’之讥。伏惟陛下德象天地,恩隆父母,施畅春风,泽如时雨。是以不别荆棘者,庆云之惠也;七子均养者,尸鸠之仁也。舍罪责功者,明君之举也;矜愚爱能者,慈父之恩也:是以愚臣徘徊于恩泽,而不能自弃者也。”
羊祜《让开府表》也是晋代章表的典范,其称:“臣闻古人之言,德未为众所服而受高爵,则使才臣不进;功未为众所归而荷厚禄,则使劳臣不劝。今臣身托外戚,事遭运会,诫在宠过,不患见遗。而猥超然降发中之诏,加非次之荣。
臣有何功可以堪之?何心可以安之?以身误陛下,辱高位,倾覆亦寻而至,愿复守先人弊庐,岂可得哉!”
再来看魏晋驳、议的创作。傅咸以《礼记•祭法》为据,认为王社、太社各有其义,亦各有祭礼而不可简省。在驳议过程中,他征引《左传•昭公十一年》“盟于清丘之社”、《礼记•郊特牲》“天子太社,必受霜露风雨”、“社稷太牢”、《尚书•召诰》“乃社于新邑”、“乃社于新邑”、《周礼•春官•宗伯•典命》“祭社稷、五祀则冕”等典记,指出王景侯所论失据之处,表达出“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若有过而除之,不若过而存之。况存之有义,而除之无据乎?”之义,其驳斥非常有力度。另外,他还对成粲曲解王景侯之义提出驳议说:“《大雅》云:‘乃立冢土。’毛公解曰:‘冢土,大社也。’景侯解《诗》,即用此说。《禹贡》:‘惟土五色。’景侯解曰:‘王者取五色土为太社,封四方诸侯,各割其方色,王者覆四方也。’如此,太社复为立京都也。不知此论何从而出,而与解乖,上违《经》记明文,下坏景侯之解。”yipindu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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